鲲鹏振翅,呼吸之间昼夜开始交替。
大海无量做蔽日遮青天。
天地倒转之法瞬间就将灵机禁锢,并且还将之化作了无形的锁链,要将那踏出深渊的强大神异锁于虚空之中。
交织而成的灵网化作了泥泞的沼泽寒潭,只要陷入其中就再也无法起身。
着甲踏空的垂云尊者立于鲲鹏头顶,手中天鹏刀倾斜一指。
“杀!”
一时间,无穷的压力袭来。
充裕的来自鲲鹏的灵机汇聚成了一柄虚幻的斩天刀光。
远远的观望,那好像并不是刀,而是一束光。
极光割阴阳分昏晓。
向着那神异的脖颈蔓延而去。
这一束。
一斩。
配合的倒如此的精妙。
就算换一个后期尊者,哪怕只能抵挡硬抗。
来自巅峰尊者,又在此境悟道百年,摸到了圣人边缘的修士岂是寻常修士能够抵挡的。
这一刀斩出后,天地本能的改变了颜色,也许那是光芒映照的,也许那本该就是术法强大到了足以影响天地。
没人分得清,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
战场的双方只在意对手,而如今鲲鹏宗的残部也只在意老祖是否能赢。
在这一刀砍出的时候。
众多元婴真君都长出了一口浊气。
在他们看来,没人能抵挡住这一刀。
连后期尊者都不行,何况是那个人呢。
现在那个人也许将他们远远的甩开了。
当年也才巅峰大真君而已。
两百年过去,能跨越过尊者之境已是侥幸,又如何和他们已经伤势尽复的老祖战斗,还妄图赢下。
“他确实很强。”
胡子花白的老者叹了一口气。
做为曾经的鲲云宗长老,他虽不曾与此人有过多少照面,却也听过他的故事。
“倒不如说,他的进步太快了。”
“这才多少年啊。”
“当年他来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我记得是元婴初期。”
“元婴……初期?!”
本来心神稍有放松的众人皆是凛然。
李天水面上无喜无悲。
没有附和众人。
他们或许是出于紧张,因此想要说说小话,缓解心中的情况,却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
老祖既然已经做好了输赢不定的准备,就说明此人的强大不是纯以修为来判断。
而且,这个人,也不见得是人。
涂山君并不知道鲲鹏宗的众人所想。
在看到那柄斩来的极光天刀之后,手中的印法就随之改变了。
念咒:
“雷法天地。”
“展我狱衣!”
轰!
紫黑色的电弧交织成看不清容貌的光之甲胄自百丈神异的身躯上熊熊燃烧,一切靠近神异的不管是灵机还是气息全都被这太阴雷霆化作了消失无踪的尘埃、
哪怕是那无形的锁链,灵机铸就的网笼,也被其灼烧出巨大的溶洞。
就好像,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神异,而是最为纯粹的雷霆。
这同样是自然,是天地间纯粹的自然变化,如昼夜交替一般,只不过有别于昼夜交替的平和,雷霆却最为狂暴,也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嗤。
嗤嗤嗤!
蒸汽灼烧成雾气,与那天空的无量大海对峙,漫长而庞大的雾气长河汇聚成一方无垠的广袤玻璃,在那身披狱衣的神异踏足下,激起一圈圈黑红浓烟,宛如一朵朵浪花,又好似生成的黑红色莲台。
“升。”
那百丈神异的双眸闪过光芒,宛如被点亮的熔炉火焰。
青面獠牙朱红发。
口如血池,牙似门扇。
仰天怒吼。
万千灵机迸发汇聚成挥洒光芒。
牵起拳架
如满月之弓弦,弯弓搭箭。
在这一刻,上方的大海与脚下的大雾,全然被这一道拳锋劈开、
恐怖的拳意汇聚成一方恶鬼骷髅,张开了血池大口,在神异挥拳的同时,好似要将这整个天地都吞下去。
“吞魂!”
厉啸声如拔剑。
斩天法似刀。
剑与刀的对撞,在蓝与黑之间轰然爆发。
骤然亮起的光芒好似心灵的震爆,将眼前化作了一片雪白,茫茫然不知所措,更好似忘记了自己为何到这里、
紧接着,震荡而来的波纹瞬间就碾碎了自身撑起的护体罡气。
嗡!
澄澈。
明朗。
大日悬空。
上方云海天空早已经被蒸发成汹涌的雾气,向着八方四散而逃。
随着天空的清明,隐藏于大海的鲲鹏终于浮现,只不过鲲鹏早就没有了最初的神异,萎靡的就像是搁浅在岸边的巨兽,大口的喘息着。
立于鲲鹏之首的垂云尊者倒退了两步。
双手颤抖不休。
丝丝鲜血垂下来,才终于让他握紧手中的天鹏刀。
反观另一方,赤发修士神色从容,周身灵机与身后的百丈神异相辅相成给,不仅没有萎靡,反而更加高涨。
晴空大日,
猛鬼前行。
一步轰然踏出。
脚下雾气绽放成黑红色的莲花。
“口诵真言步生莲,白日鬼神似近前。”
垂云尊者神色一怔。
他没想到尊魂幡的成长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其表现出的战力也分外的强大、
明明看气息只有化神中期,战力却已与他这个巅峰尊者不相上下,再观其道行,怕是在仙路上也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越是如此,垂云尊者心中的悔意越盛。
如果当日在幽魂海,不是顾忌太乙和尊魂幡,他早就出手得到魂幡。
哪里还有如今这样的境地。
呵。
垂云擦了擦嘴角流淌下的鲜血。
他也越发的庆幸自己现在做的决定,如果继续等下去,等再次见面的时候还不知道此物要成长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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