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蹲在花坛边,看着花泥下面埋着的东西。
两人挖出了什么呢?也不难猜,不就是一具尸体喽,展大侠和白大侠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个死人不至于让两人那么为难,更何况他们在崔府,连鬼啊妖精的都见到了,一个死人算什么。
不过关键呢,这个死人刚刚跟他们说过话,这就有些慎得慌,也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究竟地里埋的是谁?
正是崔府的主人,苍山派的掌门,崔祁守!
展昭眯着眼睛,“唉唉,小白。”
白玉堂眼皮子抽了抽,“你好像也是这么叫开封府那只白兔子的。”
展昭摆了摆手,“玉堂,你看这尸体死了多久了?”
“皮子都青了,尸体也开始烂了,少说四五天多说小半个月。”白玉堂说着,看展昭。
展昭也抬起头,转过脸看他,两人目光相对,排除了含情脉脉和眉来眼去的功夫,展昭很认真地问,“崔祁守有双胞胎兄弟么?”
“没听说过。”白玉堂摇了摇头,接着摊手,“况且如果真是双胞胎,那也是崔家二老爷了吧,死了总得有口棺材,怎么就这么埋了做花肥?”
展昭盯着尸体,“这么说他是崔祁守……那这个死的是崔祁守,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个活的,是谁啊?”
白玉堂刚想开口,忽然就听到了些动静,展昭一拽他袖子,两人躲进了黑暗中,隐藏在一座假山之后。
没一会儿,就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跑过来。
“哎呀,真他娘滴烦人。”
说话那人口音古里古怪的,似乎是绕着舌头再说。
展昭和白玉堂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外看,就见是一男一女,都穿着崔府下人的衣裳。
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个黑布袋子走过来,将袋子重重往地上一扔,“嘭”一声,看形状再估摸估摸重量,不难猜,估计又是个死人。
那男的就开始挖地,女的在一旁抱怨,看样子,像是个年轻貌美的丫鬟,不过听声音,粗哑,还有些苍老。
“这崔祁守家,那么多娘们,呵,老头还挺会享受。”她边说,边找了旁边的石凳子坐下,拿出一面小铜镜,又拿出胭脂水粉来画脸。
在挖坑那个小厮边挖边埋怨,“你那张老皮再擦粉也嫩不回去,还不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啊!这种粗活本来就该你们男人干!”丫鬟托着腮架起腿。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这两人,怎么行为那么古怪,拧巴拧巴的,好声别扭。
“唉,你说这崔府那么多人,咱们要杀多久,才能杀干净了?”丫鬟自言自语,“崔祁守这个老鬼,究竟把孤芳镜藏哪儿去了?”
“这老头死了都不说,我们一个个干掉他那些媳妇儿,再问他子女。”小厮说着,咯咯坏笑,“其实叶云杉那贱人一点靠不住,果然大少爷不信她是对的。”
“就是么!”丫鬟也点头,“都嫁进门了,也不知道玩点手段骗骗崔祁守,早找到孤芳镜,一把火把这儿少了,也用不着我们俩出面是不是?”
“不过也好啊,没想到还等来了那么多只肥羊!”小厮嘿嘿直乐,“展昭白玉堂再加上赵普公孙策,这若是一网打尽了,你猜大少爷怎么赏我们?”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到“大少爷”三个字,立马精神焕发。
“说起来。”丫鬟眯着眼睛舔嘴角,“我老婆子也就是虚长了几岁,啧啧,展昭和白玉堂,哎呀,这俩小子真是够俊俏的,我再年轻几岁啊……喔唷,展昭那双眼睛,看得我魂儿都快飞出来了,全身呐,酥麻酥麻的。”
展昭眼皮子直挑,一旁白玉堂还故意捏着他的下巴转脸跟他对视,盯着他眼睛也想“酥麻”一下子。展昭气得磨牙,但以免暴露,也不好痛揍眼前的耗子。
“那个白玉堂啊。”丫鬟搓着手直舔口水,“那身材那样貌,喔唷,从他身边走过,我的心怦怦跳得都快炸了。”
这下轮到白玉堂眼皮子跳了,展昭凑过去拿他手按自己胸口,那意思——炸一个我看看!
白玉堂按着猫皮猫骨头后边一颗怦怦跳的猫心,就觉得自个儿心里猫爪挠……这情况,真是闹心!
“你?”小厮听丫鬟说完,乐得直打跌,“你个老妖婆要脸不要脸啊,你得年轻下去几十岁吧?少想着老牛吃嫩草了,省省吧,人能看上你?”
“呸!”丫鬟收起镜子,“等我得着紫眸丹啊,到时候,要年轻有年轻,要貌美有貌美,不过可惜了……这两个迟早是死人,惦记也没用。”
展昭对白玉堂眨眼——紫眸丹是什么玩意儿?养颜的药啊?
白玉堂一耸肩,那意思——没听说过,这养颜的他可不熟。
两人正疑惑,那边对话还在继续。
“你少自作主张。”小厮冷笑,“展昭白玉堂加上赵普,别说这三个人,就光他们中间的一个,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个个儿,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人砍了你的头!”
“哼。”丫鬟似乎还不满,不过又无从辩驳,只要扭脸生闷气。
“这次啊,我们还是早早打发他们走,让刘大按照大少爷的意思骗他们入局,得了孤芳镜再抓了那戊戌爷孙,回去跟少爷复命,就大功告成了,别的啊,不归我们管!”
说完,他已经埋好了尸体,收起铁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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