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箐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燕青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燕青蕊道:“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也知道五香兔肉和鲤鱼面不是穷人家能吃得起的。不是说吃不起兔肉和鲤鱼,而是不会这么讲究。当然,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不猜你是厨子的女儿。如果是真正的厨子,就知道怎么把鲤鱼除掉腥味,怎么把兔肉做到火候而不会过。而你的手,白嫩细腻,并不粗糙,只有生活优越养尊处优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双手。”
她笑了笑又道:“至于为什么猜你的父亲是六品官员,嗯,这些点心,只有大户人家用来做宵夜或零食。官员之家家里的女儿,一般都会学做几个拿手菜和糕点。你厨房里只有这几味菜的材料,说明你只会做这些。所以,我推测出你的身份。”
“你虽然衣着简单,却很讲究,表情沉静,但眼中有不易觉察的悲痛,被黄老三逼迫的时候,你并没有屈服,那是因为你心里不服,你身体里还有傲骨。你眼神里带着不屑,又带着悲愤。如果我刚才不用办法把黄老三逼走,你会和他撕破脸。明知道撕破脸的后果是什么,你仍然不甘于屈服,所以我推测到你家里的一些状况。”
郭箐听呆了,讷讷地道:“那么,你为什么知道我……私奔?”
燕青蕊道:“很简单,你提到你婆婆时,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一个媳妇,为什么会对婆婆感觉愧疚?无非是你感觉对不起她儿子。所以我推测到两个可能,你坏了他的前程;因为你的原因,他死了。”
“做娘子的断不会破坏相公的前程,何况你和你相公感情很好,更加不会这么做,除非是被逼无奈。那么,私奔比较符合。”
“私奔的人必然要隐姓埋名,连行踪都怕被人发现,更谈不上有什么前程了。也因为私奔使生活艰难,你相公一定很辛苦养活一家人,这才积劳成疾去世。”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你相公必然十分疼你,所以不愿意让你做重活,一个人辛苦养家,又要担心受怕,积劳成疾,大概就是三四年时间,而要让一个柔弱的女人支撑起一个小店,抛头露面要成为习惯,适应的时间大概是两年左右。而一个女人,如果生活够好,而且心中没有不甘,为什么要私奔?”
“你现在的年纪二十七八岁,私奔时你二十一二岁,这样的年纪,女子早已经嫁人。能让你不敢告官,必然是官不会为你做主,或者不能为你做主,又或者,你一旦告官,你的身份就会暴露。如果那朝廷命官官阶低了,断不会有这样的影响力,而你既然隐在京城,说明不是京城人。天乾国的现状是,外官最高官阶是三品。”
郭箐看着燕青蕊,好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道:“你……是人是鬼?”
燕青蕊头顶一片黑线,她不过是运用了一些现代心理学,略作推测而已,在别人眼里,就达到神鬼之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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