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微臣之见,刁奴们太过可恨,竟然陷主子于不义,当重重责罚,以儆效尤。”李中易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看,先坐实了刁奴们的恶行。
柴荣闷闷的哼了一声,笑道:“就这么简单?”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中易。
面对符茵茵和柴玉娘分别投来的冷冽目光,在柴荣的逼迫下,李中易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恶奴胆敢无事生非,固然该死,这做主人的却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臣以为,应罚抄《女诫》三百遍,禁足一个月,以示惩诫。”
“呀,这怎么可以呢?”
“不行,明儿个我还有个诗会呢。”
柴荣偷眼看去,符茵茵和柴玉娘,她们原本晶莹似玉的俏面粉颊,几乎同时变了颜色,白中带绿,别提多精彩了。
“哈哈,李卿不愧是国之干臣,朕依你便是。”柴荣也觉得两个女土匪,确实闹得很有些不太象话,必须约束约束,否则,真闹出人命大案,他的圣君之名,恐怕难保。
“皇兄,若是抄书,不如杀了奴家算了。”柴玉娘平生最恨抄书或是抄经。
“姐夫,人家已经提前下过请帖,把人都约好了。”符茵茵最喜欢邀请闺蜜们,一起游山玩水,饮酒赋诗作词。
柴荣只当没听见亲妹子和妻妹的抗议,他摸着下巴,有趣的盯着李中易。
李中易练兵打仗都是一把好手,征服了高丽国,又在西北打残了西平王拓拔彝殷,为大周拓地千里,掌握了马源地,立下了赫赫战功,确实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
让柴荣没想到的是,李中易对于难缠的女人,也颇有些好手段。
玉娘和七娘子的身份异常高贵,柴守礼远在洛阳,符彦卿远在山东,这京城之中,除了柴荣之外,别人还真没办法应付,结果,造成了她们俩恶名在外的坏名声。
柴荣记得很清楚,符家好不容易替符茵茵相中的一门好亲事,男方却温言软语,婉转的拒绝了。这家人,明明没有订亲,却谎称已经下聘,显然是担心“齐大非偶”。
至于柴玉娘,嘿嘿,今年都快十七了,柴守礼却因为太过溺爱,居然答应了让她自己相女婿的荒谬要求。
柴荣一想到这里,就倍感头疼,心烦气躁。由于对柴守礼的愧疚感,他一直宠着柴玉娘,却不想,恶公主的名声已经在京城内外,臭了大街。
恶人,而且还是公主,正经的重臣之家,谁敢要这种媳妇儿?
柴荣心里很有数,想娶柴玉娘的人家,也是大把大把。只不过,这些人大多心术不正,只是想借着柴玉娘的身份,攀龙附凤罢了。
“李卿,那些个恶仆,就交给你处置了。”柴荣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没等李中易有插话的机会,他接着又说,“一事不烦二人,抄经和禁足的地方,也由你安排妥当。”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臣……”李中易的脑袋立时涨大无数倍,急得直瞪眼。
“嗯,就这么定了。”柴荣笑眯眯的望着李中易,“朕信得过你。”
“陛下,府衙户曹走水一案……”李中易很想拉住柴荣,以求得转圜的机会。
“等真相大白之后,你再详细奏报。”柴荣摆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却把李中易留下来,独自面对两只目光几欲喷火的“母老虎”,这叫什么事嘛?
极端不负责任的柴荣,甩手溜了,李中易可不敢继续待在凉亭之中,他二话不说,迈开几大步,第一时间脱离了险地。
“姓李,都怨你,可把我给害惨了。”柴玉娘圆瞪双目,抬起春葱般的玉手,指着亭外李中易的鼻子,破口大骂。
“嗯,李府君,奴家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明儿个客人上门,让奴家丢了大脸,那将来可就不好说了哦。”符茵茵的话,说得比柴玉娘婉转许多,可是,骨子里的威胁意味,却更显浓厚。
李中易连连拱手,苦着脸,无奈的解释说:“两位娘子,陛下之命,下官岂敢违逆?”
两位贵女也不是傻子,柴荣刚才的话,看似开玩笑,实际上是在警告她们,他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
所以,李中易抬出柴荣这尊钟馗,暂时还可震得住邪,符茵茵和柴玉娘,也没敢继续纠缠下去。
“李权知,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处置咱们姊妹俩啊?”符茵茵心里窝着火,却不好发作,只得夹枪带棒的找李中易的麻烦。
李权知?李中易听了这个新鲜的称谓,不由暗觉好笑,符家的七娘子,不愧是个聪明人呐!
李中易的头衔之中,最有实权的一个,就是权知开封府事,也就是开封知府。
符茵茵故意忽略掉了开封府事,却只说了权知二字,显然是在警告李中易,他如果做得太过火了,当心头上的乌纱不保!
这个小美妞,在历史上,究竟是嫁给了谁呢?
李中易一时想不太清楚,也懒得细想,他拱着手说:“按照陛下的圣意,还请两位娘子各自回府,修身养性,沐浴斋戒,抄写《女诫》。”
柴玉娘圆瞪着一双美目,怒道:“我若是偏不回府,又该如何?”
“是呀,你想怎么着吧?”符茵茵跟在柴玉娘的后边,显然是想趁火打劫。
“陛下只是吩咐下官,替两位娘子安排抄经之所罢了。至于两位娘子不想回府思过,非人臣所敢言也,下官告辞了!”李中易拱了拱手,极其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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