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娘津津有味的玩着“丢沙包”的游戏,李中易轻声唤道:“玉娘……玉娘……”这位公主没有听见。
李中易暗暗一叹:尊贵如柴玉娘,竟被小小的“丢沙包”游戏,迷得神魂颠倒,唉,古人的业余娱乐生活,实在是只能用贫瘠来形容。
柴玉娘独自玩了一阵子,也许是练熟了手艺,便硬拉着李中易入场。
李中易眼珠儿微微一转,计上心头,他笑吟吟的逗柴玉娘:“有点彩头的话,更好玩儿。”
柴玉娘眨了眨美眸,皱紧秀眉,问李中易:“关扑?”
李中易含笑击掌,说:“啧啧,玉娘实在是聪慧过人,小生佩服之至。”
“赌什么?”柴玉娘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姓李的说的对,没点彩头,玩儿起来始终缺点啥。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就赌瓜子吧。”他将桌上堆着的瓜子,一分为二,柴玉娘面前的那堆瓜子略多一些。
其实,李中易很想说,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可是又没那个胆子。
“瓜子?”柴玉娘犹豫片刻,看了看面前的瓜子堆,最终点了点头,“好。”
李中易暗暗好笑,小傻妞,你再聪明过人,这一次,也已入吾彀中矣!
规矩定好,四颗麻将牌,扔起沙包后,漏抓一颗麻将,输二十粒瓜子。对方如果顺利满抓,输赢翻倍。
柴玉娘抢着先出手,李中易手捧茶盏,笑眯眯的望着她。这小妮子玩得专心致志,竟然没看他,咳,真是一个贪玩的坏孩子。
第一把,柴玉娘扔沙包,出力太小,结果,漏抓了两颗麻将牌,输了四十粒瓜子。
李中易翘起嘴角,冷眼旁观,柴玉娘十分用心的数出四十粒瓜子,推到李中易的面前,噘着小嘴说:“喏,赏你了。”
嘿嘿,不高兴了呀?李中易暗暗好笑,以柴玉娘的身家,别说输几十粒瓜子,就算是输几百粒纯金瓜子,都不带眨眼滴。
李中易不想让柴玉娘学去了游戏的精髓,故意学着她的样儿,只是轻轻的将沙包抛起,然后手疾眼快的满抓了麻将,然后稳稳当当的接住了沙包。
得,柴玉娘又输了四十粒瓜子,李中易笑嘻嘻的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愿赌服输,瓜子数来。
柴玉娘嘟起红唇,心不甘,情不愿,居然是一粒一粒在那里数瓜子。
几把玩下来,柴玉娘面前的瓜子都输光了,她自来熟的招手吩咐撑船的小婢,“靠岸,靠岸,取多多的瓜子过来。”
李中易哪里会让船靠岸呢,他摆了摆手说:“靠岸做甚?那多耽误工夫啊?”
“那你说,赌什么?”柴玉娘板着小脸,有些负气的说,“我出门太急,没带银钱。”
李中易坏坏的一笑,说:“耍子嘛,不就是图个开心?这么着吧,咱们以茶汤为注,输一局,喝不一杯,敢不敢?”
柴玉娘有些迟疑,李中易故意激将,面露不屑的说:“一次饮一小口,也不敢?”
李中易心里明白,柴玉娘肯定是在担心,喝多拉茶,更衣很麻烦。
所以,李中易采取一紧一松的办法,故意只说饮一小口,便可。
时间还早着呢,李中易一点都不急,泡妞嘛,心急的家伙,甭想吃热豆腐。
两人你来我往,互有输赢,玩得不亦乐乎。
美中不足的是,李中易是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抿口茶汤,那滋味令人十分艳羡。
柴玉娘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劈手抓过一把李中易面前的瓜子,磕得异常香甜。
李中易暗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点破瓜子,真有那么香甜?
以柴玉娘的尊贵身份,想吃啥没有,估计她在公主府里,恐怕都懒得磕瓜子吧?
李中易见柴玉娘磕得香甜,他故意放慢了磕瓜子的速度,任由柴玉娘一把接着一把抢他的瓜子。
瓜子磕多了,口舌必干,怎么办?现成的茶汤,足以解渴啊!
李中易发觉柴玉娘开始大口喝茶,他更是放慢了获胜的频率,含笑陪她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柴玉娘的粉面渐渐泛红,慢慢的,憋得通红。
李中易故作不知,一边惬意的磕着瓜子,一边兴高采烈的玩儿“丢沙包”的小游戏。
终于,柴玉娘忍不住嚷道:“靠岸,快靠岸。”
李中易故意装傻,异常诧异的瞪着她:“玩得好好的,靠什么岸?”
“你……我……”柴玉娘的俏脸红得发紫,有些口吃,却又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李中易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不说真话,就一直继续装傻,看谁耗得过谁?
蔫儿坏的李中易,故意讲了个笑话,“有一丑女始终嫁不出去,希望被拐卖。一天终于梦想成真被人绑架,绑匪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女坚决不下车,绑匪咬牙跺脚地说:“我走!车不要了!”
“咯咯咯……”柴玉娘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下意识的拍起了桌子。
李中易暗暗唉叹一声,古人的笑点真低,就这种小段子,竟也可以笑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李中易为了吸引柴玉娘的注意力,又接连讲了好几个小段子,逗得小妮子乐不可支。
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柴玉娘的脸色,红得发紫,紫中带绿,急促的嚷嚷道:靠岸,快快靠岸。”
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当即吩咐撑船的小婢,“靠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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