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国最后的抵抗力量,已经被大军合围,彻底败亡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而已。
李中易身为征服者,必然需要考虑一件大事,如何更有效率、也更稳妥的盘剥高丽人的财富、女子和粮食。
竹娘察觉到,船头的寒风凛冽异常,她赶忙上前,小声提醒说:“爷,外面天凉,还是回舱里吧?”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捉住竹娘的小手,微微翘起嘴角,笑道:“多亏了娘子。”
竹娘得了男人的理解和宽慰,芳心之中格外的妥贴,她仰起小脸,柔声道:“奴家幸得爷的看重,帮着料理以下家务事,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中易重重的点点头,调侃道:“既是理所当然之事,那么,娘子,且随为夫回舱,速速造人。”
竹娘早就听惯了李中易的满嘴疯话,尽管有些羞涩,却依然被“造人”二字所吸引。
身为李中易的妾室,竹娘又是出身于西北豪门,她自然明白一个道理,除了夫君的宠爱之外,她若想在老李家真正的立稳脚跟,归根结底还必须靠生儿子。
无后为大,是压在所有同时代女性头上,最沉重的一个话题。
折赛花还真是异常肥沃的良田,嫁给李中易不久便怀上了身孕,替老李家诞下目前身份最尊贵的一儿一女,由此也颇得李老太公的青睐。
在李中易名正言顺的妻妾之中,唐蜀衣早已有了李中易的长子李继易,折赛花也是儿女双全。
另外,李中易虽然一直瞒着,折赛花依然靠着身边女兵们传递回来的零碎信息,从蛛丝马迹分析出来,李中易在外面另有女人,并且很可能藏有儿女。
那一次,折赛花伺候李中易更衣的时候,一只小孩儿玩耍的拨浪鼓,掉在了折赛花脚边。
折赛花那是多精明的女子,她一眼就看出,地上那只崭新的拨浪鼓明显不是兴哥儿和玲妞身边的物是。
李中易虽然脸皮厚,丑事败露之后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却也没有太过懊恼。毕竟,费媚娘替他生下的灵哥儿和思娘子,迟早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公开身份。
人家费媚娘甘愿安守孤独,一直陪伴在李中易的身旁无怨无悔,灵哥儿和思娘子也都是李中易的亲生儿女,岂有始终背着私生子名分的道理?
真相大白之后,李中易当时就想起来了,他逗灵哥儿玩耍时,也许是玩得太过于起劲,无意中将拨浪鼓塞了袖口。
李中易本是精细之人,偏巧,他离开之前对娃儿的娘起了色心,一番戏耍下来,倒把“罪证”忘得一干二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竹娘的体贴入微,李中易一直非常有感,只是,他也很奇怪,明明播种的次数不少,安全期危险期啥的都计算得很精准,竹娘的肚子偏偏一直没有丝毫的动静,还真是奇之怪也。
船上空间狭小,李中易心里一直装着竹娘,不想让她失了颜面,所以,李中易回到船舱里,左手握卷右臂搂着竹娘,说些家常话和悄悄话。
祖江里岸边的屠杀一直持续性的进行着,李中易登上江华岛之后,迎面就见金子南毕恭毕敬的站在跳板一侧。
李中易只当没看见金子南的样子,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手里捏的全是好牌,居然被王伷翻了盘。
类似金子南这种不能帮着抓猎物的鹰犬,对于李中易来说,完全是多余的废物点心,一无是处。
不过,金子南献上了彩娇她们孪生三姊妹,李中易偏偏又比较喜欢娇憨爽直的彩娇,面子情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点的。
彩娇眼尖,她很早就看见父亲金子南,佝偻着身躯,低垂着脑袋站立在跳板的右侧,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仿佛没根的枯叶一般,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吹走。
“爷……”
李中易对金子南视而不见,眼看就要经过他的身旁,彩娇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可是后面的话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彩娇能够说什么呢?李中易如此的器重金子南,把整个高丽国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了金子南,可金子南的回报竟是劳师远征的平叛。
竹娘也比较喜欢没心机的彩娇,她暗中抓住彩娇的小手,刻意压低声音说:“你逾越了本分,别忘了后院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那可是爷亲手定下的铁律。”
彩娇吓得俏脸猛的一白,李中易不喜欢枕边人插手外面的事务,她早就知道了,今天也是被金子南凄凉的境遇,搅得心绪不宁,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金子南仿佛卑微的尘埃一般,被李中易彻底遗忘在了角落之中,他心里简直百味杂陈,别提是个啥滋味。
回到住处之后,李中易无视于彩娇火热的眼神,只是唤了叶晓兰伺候沐浴。
大帐之中,炭盆密布,整个帐内温暖如春,李中易仅仅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内衣,便一步三晃着,靠进了宽榻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叶晓兰,才在韩湘兰的搀扶下,缓步挪到了的榻旁。
韩湘兰一直局促的站在榻旁,既不敢走,留在原地却又异常之难堪,真真是左右为难,进退都错!
“汝且退下。”韩湘兰如蒙大赦一般,赶忙迈开两腿,撒鸭子式的逃离了内帐。
等李中易从沉睡之中醒来,前方的捷报已经传到了竹娘的手中,他接过战报,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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