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沁娘高居于凤座之上,帐内唯一的女官赵春偷眼瞧过去,只见,娘娘的气色简直棒极了,原本晶莹粉嫩的脸颊,更是白里透红,隐现珠圆玉润之光。
唉,丑闻就丑闻吧,只要娘娘自己过得舒坦,别的都不重要。
“禀娘娘,李太傅求见。”就在杜沁娘走神的时候,赵春见小女官在帐门前闪了个身影,她快步走到帐门前,和小女官嘀咕了一阵,随即返身回到凤座前,把李中易要来的消息,禀给了杜沁娘。
杜沁娘低着头想心思,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是旁人,必定以为娘娘暂时不想见李中易,赵春却知道,杜沁娘压根就没听见她说的是啥。
“娘娘,娘娘……”赵春装没看见杜沁娘发楞的傻样,连声轻唤,终于惊醒了沉浸在遐思之中的杜沁娘。
“哦,春儿啊,何事?”杜沁娘毕竟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眼前的赵春偏偏就是知情者,她不由脸颊发烫,强作镇定的问赵春。
“禀娘娘,李太傅在帐外求见。”赵春一阵无语,只得轻声细气的把李中易到了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杜沁娘马上想起,隔壁老李昨晚说过的事。
今天是博州全城达官贵人,集体出城投降,跪迎监国和杜太贵妃的好日子呢!
“请李太傅进来吧。”杜沁娘不经意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赵春慌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赵春比谁都明白,娘娘的精神状态虽然很棒,昨晚毕竟累坏了不是?
“臣李中易叩见娘娘。”李中易缓步踱进帐内,一本正经的长揖到地,规规矩矩的行礼如仪。
“太傅太过于多礼了,快请上座。春儿,看茶。”杜沁娘盯着李中易深深的看了一眼,嗯,隔壁老李的气色也还算不错。
“禀娘娘,博州城的全城官绅都感念于监国和娘娘的无上仁德,早早的就跪到了城门口,听候监国和娘娘的发落。”李中易坐得异常端正,一丝不苟的把场面话说完。
“让哥儿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他懂得什么?本宫又是女流之辈,从没参与过朝政,这天下事都托付给太傅全权处置,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杜沁娘的场面话说得漂亮之极,李中易不由高高的翘起嘴角,心里十分舒坦。
凤座上的杜沁娘,身份异常之尊贵,入得洞房,上得台面,属于典型的顶级白富美,且情商又高得惊人,怎能不惹人怜惜呢?
如今的中原地区,由于李中易的起兵勤王,事实上,存在着两个朝廷。
开封那边的符太后,亲外甥假儿子陷于昏迷之中且生死未卜,导致帝位虚置,气势显然就要弱上好几分。
李中易这边的杜沁娘,她的亲儿子柴熙让,不仅是先帝的嫡亲血脉,更是今上最年长的的亲弟弟。
在大义名分上,杜沁娘已经形同李家军这边的太后身份,高贵无比!
只是,杜沁娘是个明白人,身后没有男人的撑腰,她其实啥都不是。而且,没有她的纡尊降贵,委屈求全,辗转周旋,柴熙让将来的命运,很可能极为悲惨。
人在屋檐下,就是砧板上的肉,必须要低头!
尤其是身份尊贵且敏感的前朝皇族,如果不夹紧尾巴低调作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走了一遍正式的礼仪过场之后,杜沁娘母子被请上了玉辇,在近卫军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博州城北门那边进发。
博州的官绅们跪北背南,这是隆重请降的礼仪,丝毫也不容许错乱!
面南背北,这是皇帝御座的方位,预示着帝王之气由北面席卷而来之意。
在中国的历史上,除了朱重八之外,都是北方政权挟强大的军威,统一南方割据政权。
国民政府北伐,被吹捧为所谓的南方统一北方,实际上名不副实。
哪怕是北伐胜利后,国民政府真正掌握的地盘,不过是江浙沪赣皖等地而已。
当时,广西有李、白的新桂系,东三省有张小六子,京津、福建、新疆、宁夏、甘肃、山东和广东等地的实权,也都掌握在地方军阀的手里,这算哪门子的统一全国?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不紧不慢的跟在杜沁娘的凤辇后边,亦步亦趋的前行。
忽然,凤辇的窗帘被人拉开,赵春探头出来,招呼李中易:“李太傅,娘娘有话要说。”
李中易暗自纳闷,方才私下里见过面了,也没见她有话要说啊?
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个是响当当的权臣,一个是寡居的太贵妃,确实不宜接触过多,免得私情的丑闻传扬开来,反而败坏了杜沁娘的名声。
如今的社会,人们崇拜的都是强者,对有权有势的成功男人,格外的宽容。
哪怕丑闻传了出去,李中易顶多背个贪花好色,J辱皇妃的恶名罢了。最差的情况,也就是董卓的待遇了,有啥大不了的?
杜沁娘就不同了。丑闻一旦传了出去,她如果不自行了断,天下儒门士大夫的口水,绝对足以把她淹死。
“太傅,我和让哥儿身边的宫女,一直未曾补齐,使唤起来多有不便,你看……”杜沁娘水汪汪的含情黑眸之中,散溢出令人揪心的哀怨,楚楚动人已极。
李中易既爱采花,又是护花之人,他只要一想起,杜沁娘舍弃了尊贵的身份,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美妙场景,很难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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