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
“陛下……”
叶慈斗胆上前一步,目光正视坐在上位的元康帝。
“儿媳不会医术,这是事实,并无欺瞒。定王的病情能好转,全是天意。儿媳无非就是提供了一点点要采集,或许对病情起了帮助。昭仪娘娘如今是什么情况,儿媳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
“朕就告诉你袁昭仪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产后出血,但是血始终止不住。太医想了各种止血的办法,有点效果,却不能彻底止血。袁昭仪继续这么流血,必死无疑。只要你能救回袁昭仪,一切都好说。”
叶慈蹙眉,她都说了自己没办法,元康帝却非要赖上她,好没道理。
张皇后站出来,“陛下,女人生产后,本就要排恶露污血。”
“她比别人流的血都多,这能正常吗?这么流下去,她会死的。皇后,你若是有办法尽管说出来。如果没有办法,年纪站一边去。”
张皇后面色一沉,“陛下何苦为难叶慈,她才多大,能有什么本事。”
“她有没有本事朕不知道,但朕就是认定了她。谁让她治好了老三的病,听闻镇国公咳嗽的毛病也是靠她治好的。”
叶慈:“……”
真是无妄之灾。
叶慈头痛啊。
“陛下,儿媳真的没办法可想,如何是好?”
“你就想办法。”
“可是……”
“没有可是。若水想不出办法,在场各位都必将被严惩。”
什么?
众人这下子惊呆了,叶慈不顶事凭什么迁怒她们?大家都是无辜的啊。
让一群不懂医术的女流承担责任,陛下这是疯了吗?
一定是疯了吧!
众人又齐齐看向叶慈,“定王妃,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谦虚啊!”
叶慈冲天翻了个白眼,她谦虚个鬼,她本来就没学过医术,本来就不懂治病。她只是仗着药材好,才能取得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元康帝一直盯着她,“叶慈,可想出办法?”
“还请陛下将太医开的药方给儿媳一份,然后跟随我的丫鬟回王府,照着药方配一副药。由我丫鬟贴身带回宫里,亲自煎药,或许有效果。”
之所以让贴身丫鬟捡药煎药,就是担心半路上被疼掉包,却让她来承担后果。
张皇后当即说道:“李公公,你随定王妃的丫鬟去一趟王府。记住了,莫要叫人靠近。无论是谁胆敢接触药材,直接禀报本宫。”
“若是有人对药材动手,直接告诉朕,朕来处置。”
有了皇帝的命令,一切办得飞快。
叶慈悄声叮嘱娟儿,“除了照着药方抓药材,另外,你将箱笼下面木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青花瓷瓶。此事莫要告诉任何人。这是钥匙,带好了。”
娟儿有些紧张,“王妃,此事……”
“不用害怕。若有为难之处,你就请教李公公。除李公公之外,其他人都不用理会。若是王爷问起来,除却瓷瓶,其他如实相告。记住,药材贴身带着,不能离开你的身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药材离开你半步。”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将药材带回来。”
事情有了进展,元康帝当即离开了大殿,回寝殿看望守着袁昭仪。
太医和钦天监道士团得知叶慈要提供药材,纷纷冷眼看待。
众太医似乎过于矜持,暂且没有上前寻叶慈的麻烦。
钦天监道士团可就忍不住了。
其中一个中年道士,好像是姓高,大家都叫他高道长,来到叶慈面前。
“你一个年轻人,半吊子水平,逞什么能?”
“这位道长明鉴,我若是不做点什么,陛下就要迁怒于我。”
“那你也不应该逞能。”
“道长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叶慈也动了火气,客客气气解释,还被人厉声教训。凭什么啊!
就凭她年纪小吗?
她年纪再小,也是堂堂定王妃,是青云子的关门弟子。
都给她放客气点。
“贫道好心教你做事,你却不领情。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同道吗?”
“我师父告诉我,同道之人都是客客气气,绝不会凶神恶煞。这位道长,本王妃和你毫无瓜葛,就连我师父都不曾这般凶恶教训过我,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指教我?就凭你比我年长。呵呵,论经书道义,你还未必有我精通。”
“小小年纪,无知狂妄。远不如你大师兄谦虚有礼。”
“我大师兄早死八百年了,你提他做什么?”
“若非你大师兄早早过世,又怎么轮到你给青云子当徒弟。简直是浪费。”
“我师父都没嫌我资质普通,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公然羞辱本朝王妃,你该当何罪。”叶慈厉声呵斥。
高道长冷笑一声,“同道之人,不以俗世身份论高低。要比,就比经书道义,比各自看家本事。”
叶慈嗤笑一声,“亏你年长我这么多,竟然如此不要脸。你也说我年纪轻轻,你好意思同我比?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有资格同我云霞观弟子比试?愚不可及。单凭开矿一事,你们就远不如我。”
“好生狂妄!”
“青云子晚节不保,怎么收了这么一个狂妄无知的徒弟。”
“想当年云中子何等的谦逊有礼,品性高洁。同出一门,相差怎么这么大。”
“哎,人心不古啊!小小年纪本事没学到,倒是学会了看不起同道中人的本事。”
叶慈听着道士团的议论,“莫要说闲话。就说袁昭仪的病情,若是今日我能救回袁昭仪,尔等是不是甘拜下风,从今以后奉我云霞观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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