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尤其是遇到九叔,个个面露惊慌,匆匆而过。
以往受人尊敬的九叔,此时畏之如虎。
这奇妙的气氛,九叔自然察觉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面色如常领着王腾进入一间茶馆中坐下。
茶馆老板见是九叔微微一惊,连忙从柜台上拎着一壶热茶,来到九叔身前,俯下身子小声道:“九叔,您还是快快离开吧,警卫队的人正要抓您,说您跟昨日的命案有关系。”
老板是个心善之人,曾经也受过九叔恩惠,如今也不忘记报恩,好人啊。
闻言,九叔对老板拱了拱手:“多谢老板直言,林某这就离开。”
老板却笑着摇头,对不远处的小二招了招手,小二端着三笼包子快步上前。
“我没什么本事,这些就当是给九叔饯行。”
说着,老板将包子放在九叔面前。
礼轻情意重,九叔很是感动,从怀中摸出几张护身符放在桌上,起身对老板躬身一礼,也没多言,拿着包子离开了茶馆。
“唉,镇里少了九叔这位高人坐镇,当真是让人惋惜。”
望着九叔远去背影,茶馆老板叹了一声。
“老板,这些要丢掉吗?”
一旁的小二指向桌上的黄符,问道。
老板猛地回头,一把将桌上黄符收起,瞪了小二一眼:“没眼力劲!这可是好东西,你赶紧去忙吧。”
“哦”
小二唯唯诺诺应了一声,转身前去忙活。
...
回到家中的九叔,将包子放在桌上,匆匆收拾一番,打算离开枫叶镇。
见此,王腾有些不解:“师父,用得着这样吗?”
九叔轻叹一声,抬头瞧了瞧四周房屋,笑道:“虽然命案跟我们无关,但这些警卫队可不这样认为。
他们为了安抚民心,可能会拿我们开刀,毕竟我们是道士,不受这些人待见。”
王腾恍然点头,自清末民初,这世道就乱的不行,各地都有军阀掌控,说你是贼,你就是贼,一枪毙了都不冤枉。
“也对,我这就去叫秋生和文才。”
王腾转身去了后院,将睡得正香的二人叫醒,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多时,东西收拾完了,九叔等人坐着一辆马车,朝着一条小道前行。
走了约莫有二十里路,秋生进入一个村子,将自己的姨妈也带上,一行人继续前行。
一路向东五十里,一轮烈阳当空照,马儿疲累停下步伐,望着地上鲜嫩野草,忙不停的啃了起来。
见此,九叔跳下马车,擦了擦额头汗水,瞧了瞧前方高坡,说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阿腾你去找些水来,秋生、文才去找些柴火。”
“好的。”
王腾拿着水囊离开,秋生和文才去找干柴。
而司藤搀扶着姨妈,坐在一旁的树荫下休息。
九叔将马儿拴在树下,从车上拿下一口大锅放在一旁。
“九叔啊,咱们这是要去哪?”秋生姨妈·张翡翠问道。
九叔看了看四周想了想,想起前方有一个大镇,叫什么任家镇,那里比较繁华,有乡卫队守护,算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老姐姐,我们去任家镇,听说那里太平。”九叔道。
闻言,张翡翠摇了摇头,拍了拍司藤手背笑道:“如今这世道,哪有什么太平可言,不过是能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老姐姐说的对,但我相信总会有一天,华夏可永远太平,百姓可安居乐业,人人如龙。”
九叔笑了笑,这是他对未来的憧憬,但他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
“驾!”
就在这时,前方高坡尘土飞扬,一群高头大马快速冲来。
九叔抬头望去,见是一群身穿军衣,骑着高头大马的军人,个个手持枪械,其中还有一人高举龙旗。
“这是...军阀?!”
张翡翠眯了眯眼,看到这些人身穿军装,不由一惊,硬拉着司藤躲藏在草丛中。
司藤有点懵,看向张翡翠道:“张姐,你这是干什么?”
张翡翠面露惊慌,叹气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军阀残暴嗜杀,跟土匪似的,像你我这般有姿色女子,难免会被这群人盯上,说不定就...那个了。”
闻言,司藤捂嘴轻笑:“张姐,你多虑了。”
“小心点好,小心无大错。”
张翡翠说了一声,这时那群军人已经奔来,见此张翡翠拉着司藤蹲下身子,偷偷观察。
“下马!”
这一群军人,看到树荫下的九叔,为首一个军官勒马而下,面露和善对九叔抱拳一礼:“老人家,这里到枫叶镇还有多少里?”
见此人和善,九叔抬手指向路西,“往前一直走,约莫四五十里就能到枫叶镇。”
军官恍然点头,转身便要上马,突然脚步一顿,再次转身看向九叔,笑道:“老人家问您个事儿,您知道王腾法师吗?”
听到王腾二字,九叔心中一惊:“他们莫不是找王腾麻烦?”
想到此,九叔神情如常,微微摇头:“我只是路过枫叶镇,未曾在镇上听过此人。”
“好吧,打扰了,这些您拿去喝酒。”
见九叔不知,军官也不再问,从兜里摸出三枚大洋,递到九叔手中,随即纵身一跃上马,便要继续赶路。
就在这时,王腾拎着水囊走来。
“师父,我找到水了!”
王腾笑着扬了扬手中水囊,九叔看到,立马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见九叔眼睛一抽一抽的,王腾愣了一下,连忙走上前来,关心问道:“师父,你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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