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舲进了二门,得知二嫂明氏在二哥的书房,径直去找二嫂。
这个时候,王家二爷王舣都在白鹤书院,二奶奶明氏坐在王舣的书房里,替王舣核对书院上半年的细帐总帐。
见王舲掀帘进来,二奶奶明氏惊讶的咦了一声,“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多逛一会儿,至少吃了中午饭再回来?出什么事了?”
明二奶奶边说边站起来迎上去,仔细看着王舲的脸色。
“阿苒看中了一只白玉虎,带着些青黑玉皮,很像谢将军那只虎。”王舲看着明二奶奶,开口就是那只玉虎。
“唉哟!”明二奶奶呆了一瞬,一声唉哟没落,王舲冲前一步,一把揪住她,“二嫂知道?二嫂都知道什么?二嫂什么时候知道的?是真的?不是我想多了?”
“嘘!”
明二奶奶冲王舲嘘了一声,几步冲到书房门口,掀起帘子左右看了看,退回来,看着王舲,话没说出来,先笑起来。
“这事儿,从太婆到阿娘,可是下过严令的,不许提,一个字都不许提。
不为别的,说是,怕说破了。
照你说的这玉虎看……”
明二奶奶拖着长音,一边笑一边按着王舲坐下。
“先看着,回头跟你二哥说一声,要是能在哪儿看到这玉虎,那可就太好了!”
“二哥也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的?家里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王舲一脸说不清什么表情。
“哪能全家人都知道?我和你二哥,太婆,阿娘,没别人了。”明二奶奶笑个不停。
“那阿爹呢?翁翁呢?难道不知道?还有三哥。”
“阿爹和翁翁知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你三哥肯定不知道,你三嫂也不知道,你看,肯定不是就瞒着你一个人。”
明二奶奶一边笑,一边倒了杯茶递给王舲。
“我一点儿都没想到!我竟然没想到!从来没敢想过!”王舲接过茶,连声哀叹。
“谁能想到?你二哥激动的一夜没睡着,哎不说这个了,不能说,别说破了。
你回来了,四娘子呢?也回去了?
说是周将军领了公务,要一个月才回来……”
明二奶奶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呆滞了。
“怎么了?周将军怎么了?二嫂你又想到什么了?你别瞒我!”王舲上身挺的笔直,急急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明二奶奶话说的极快,手摆的更快。
“你怎么知道周将军领了公务?要一个月?”王舲反应极快。
“说了这事儿不能提,咱们不说这个了。”
明二奶奶愉快的摆着手,片刻,一声长叹。
这事儿吧,当事人没挑明之前,说都不能说,可要真到挑明的时候,那位可正经不小了,这事儿得多急啊,这嫁妆什么的……挺愁人!
“二嫂想什么呢?”王舲推了把想的出神的明二奶奶。
“没什么没什么。这事儿,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以后,你去挑嫁妆,就叫上四娘子,让她帮你掌眼看看,我瞧四娘子这眼光,可好得很呢。”明二奶奶笑道。
“可不是眼光好。”
王舲一句话没说完,想起三公子那天让姑娘看看他长的多么好看,暴笑出声,往后笑倒在榻上。
“咦?你笑什么?笑成这样的?这是笑什么呢?快说说!”
明二奶奶瞪着王舲,一边拉她,一边连声问道。
王舲笑的说不出话,只不停的摆手。
她为什么笑,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旁人的,二嫂也不行!
……………………
第二天,午饭后,桃浓托人递了个口信进来。
说是吴嫂子在靠近封丘门的地方,看中了一个地方。
周将军临走前交待过,她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吴嫂子的事,就递到李苒这里来。
吴嫂子托桃浓递话,请李苒过去看一眼,要不然,买铺子这样的大事,吴嫂子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李苒犹豫了片刻,让人回了话,她明天再去看。
今天,一来不知道谢泽什么时候打发人过来,二来,吴嫂子挑的这铺子,最好跟谢泽说一声再去看,周娥现在归到他手下了么。
周娥的事,她现在不敢太自专,谁知道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儿。
李苒托着本书,心不在焉,直等到外面暮色浓重,外面才传了话进来,说有人寻周将军,请姑娘出去一趟。
李苒一听就明白了,脚步极快出到二门,果然是石南那个小厮,等在侧门外。
“远吗?”李苒先出门问小厮。
“远倒不远,就在清风楼,姑娘还是坐车便当些。”小厮忙笑回道。
李苒退回二门,让二门的婆子传了话,片刻功夫,车夫就赶着车,停到了二门里。
李苒上了车,吩咐去清风楼。
谢泽还是在上次那处雅间,李苒进屋时,谢泽正坐在临湖的落地窗前,看到李苒进来,没站起来,只抬手示意她坐过去。
“吃过饭了?”谢泽打量着李苒,先问了句。
李苒看着面前的茶桌,低低嗯了一声。
已经很晚了,他应该已经吃过饭了,她也该吃过了。
“长安侯年后要领兵南下,前几天已经启程练兵去了,京城防卫和京畿大营,一应事务,都移到了我这里,除此,协调调度霍帅和长安侯两处后勤辎重的事,也点到了我这里。”
谢泽倒了杯茶推给李苒,缓声道。
李苒微微欠身,仔细看着谢泽脸上那丝丝的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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