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花素律装得好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但尴尬的气氛依然塞满整个房间……
而且她感觉,这气氛……怎么像从自己身上来的呢?
江若谷虽是花素律扶植起的,但摄政王为先帝所封。
先帝最后那两年很信重他,还准他无需请旨,可随意进出宫闱。
因此江若谷进宫来,花素律一点不意外。
但他不等通报,直闯光明宫寝殿,实属挑衅行为!
钱多多作为原身亲信,肯定知道他俩乱糟糟那点事。
她知道,不代表花素律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她面前和江若谷说。
花素律对钱多多使个眼神:“你先退下。”
钱多多想。这是在宫中,摄政王不敢对陛下怎样,因此福身退出。
钱多多出去了气氛竟轻松下来……
难道是因为钱多多的目光太过正义,让她羞愧难当?
不对,她羞愧什么啊!
她是反派女配!还很暴力,缺妲己的女版纣王那种!洁身自好这种人设根本不沾边。
倒是他……
花素律继续耷拉着眼皮,斜视江若谷。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写他一副冷漠酷炫狂霸拽的模样,以为走的是禁欲人设。
合着人家早不是处男,和女反派不知道滚多少次床单了。
花素律这个女主粉越想越气,越想越替花云舒不治。
Md,狗渣男。
你?配我温柔优雅,可爱伶俐的宝贝女鹅?
不要脸。
拉满遮光纱幔的屋里只剩她二人。
昏暗暗的。
花素律斜睥睨着,眼神像高度斜视似的。
意图表示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他俩的关系,谁上谁下明摆着。
花素律前世读大学,学的文科书法专业,与政治无关,但她不是傻子,最起码知道,皇权不是完全的专权,那有皇帝真说一不二的好事?
表面上花素律是皇帝,好似高高在上。
实则不然。
大臣与皇帝是相互平衡、制约的关系。
江若谷最初虽是花素律扶植起来的,但在得先帝器重后,他慢慢脱离掌控。如今,政治上二人是互相利用。
至于男女关系上……
花素律身为一个皇帝,主动出宫,睡在摄政王的枕席上,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想到这儿,花素律忍不住又骂……
死渣男!
花素律没骂出声,侧坐在床边,瞪他……
江若谷亦看她,面上什么情绪都没表露出来,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来。
“有事说事。”花素律白他一眼,不再看他,没好气道。
江若谷似乎不意外她这种反应,身姿端正地站在原地:“臣是来请钦差的旨意。”
花素律不耐烦,心说你立什么勤政人设?刚下朝才多久啊?
江若谷似看出她心中所想,缓缓道:“皇上,现在酉时。”
花素律顿时一愣,僵硬的转头去看窗外……纱幔后隐约透出点光亮。
哦……原来已经快天黑了。
花素律垂下眼,诶呀,刚刚还骂人家立人设……
她正心虚,江若谷又当头补一棒:“臣,未初前到,在前殿等到现在。”
靠,等两个时辰啦!
原来不是刻意闯进来挑衅她。
后来花素律才知道,是多多为了报复之前江若谷让她走王府后门的事,所以刻意不报,让他在前殿干候着。
花素律能说什么呢?
你真勇敢!
她都不敢明目张胆惹男主,多多竟然敢……胆子太大了。
事后花素律也没苛责多多,不轻不重的教育了一下。
让她无论何人何时何事前来,都尽快通报,否则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那现在怎么办?
给男主道歉吗?
怎么可能?她可是女帝!
“知道了。”花素律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随口道:“朕现在去写圣旨。”
她站起身,不急不忙的样子。有点驼背的走过去,和江若谷擦肩而过,到桌子边给自己倒茶水喝。
她此时穿的寝衣是蚕丝的,不透,垂坠感很好。
这个年代没有现在那种概念的内衣,尽管这具身体干瘦如锅巴,她还是下意识会担心凸点一类的问题。
“有关睢宁的事,臣想请示陛下。”
低磁的声音沉沉缓缓的,没什么起伏的,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他像是不急圣旨了。
花素律端杯茶水,佯装在喝,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什么?”
“睢宁的事,是查灾还是查贪墨?”他像是聊一件无所谓的琐事,而不是涉及千百万民生的国家大事。
花素律觉得有些好笑:“有区别吗?江卿当真不明白,朕要你这位一品摄政王去干什么?”
“既如此,此案,陛下想查到什么程度?”
花素律霎时有些无语。
这种事,还要她来教?
难道要她说,主要敲打柳常德那家伙,最好让他消停一年半年的?
她有些气愤的急转过身,本想怒目反问,转头见江若谷垂着冷峻的眼眸,手虚握着抬到她腰背后,好似在偷抚她的长发!
花素律愤怒到震惊无缝衔接!
她被惊得下意识瞪眼睛,看那只悬在她背后还没放下的手。
男主,你不对劲!
这是变态情节啊!
她头发也不好看啊?干稻草一样,都是分叉!有什么好摸的?
花素律本来想讥讽的话,此刻都说不出口了。
当事者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有根浮发。”他轻缓地放下手,抬起眼眸看向花素律的双眼。语气平淡。
“柳常德和太原王氏,陛下想处置?”
他一点不尴尬的继续问。
两人又是默不作声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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