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侍从,武利智忽想起什么:“皇上身边那个小宫女,你注意了吗?”
“那个?”武利盈挑眉回问。
别看他入宫时间短,但他没事就到处乱蹿,那处有什么人他都可熟了!
武利智回忆着,形容了下:“年纪不大、个子不高,扎双揪、双下颏,白净圆脸,眼睛挺大,看起来呆愣愣的……你应该眼熟,那小丫头和皇上一道来的,刚才就站门口。”
“哦。”武利盈很快就对上号:“你说月儿啊?她怎么了?你想问她会武功?”
武利智立即挑了下……要不说是自己亲弟弟呢!就是有默契。
但看武利盈脸上这么淡定的表情,武利智眉头又皱起来:“一个小宫女,怎么会武功?”
武利盈露出点欠揍的笑容:“你都有侍卫,皇上弄两个会武的近侍怎么了?”
……
花素律说有事不是糊弄那哥俩。
她准了张庭进见,这个时候估计人已经到了。
清心小筑门前,轿撵尚未落下,春希便迎上前来:“皇上,张大人到了。”
花素律点点头,就着无明的手步下轿撵,仰头望了下天,眯眼随口道句:“今儿天真热啊……”
如一盘火龙的太阳猛烈炙烤着大地,晴空之上万里无云,半点遮挡的余地都没有。
春希随着她的视线也望了眼,温柔笑道:“钱姑姑知道皇上回来肯定要觉热的,早就备好了解暑汤,等您回来呢。”
花素律还没说话,听旁边传来嘶溜一声,转头看过去,一双明亮的卡姿兰大眼闪着光看她。
白了眼没出息的无明,花素律搭着他手进去。
刚进屋,双手扶膝坐得端正的张庭立马站起要行礼。
花素律叫住他的动作,挥下手:“坐着说。”
宫人紧跟在花素律身后,送进来两碗解暑汤,一碗奉到花素律桌前,一碗送到张庭面前。
随后一个接一个,有序地退了出去。
“天热,解暑的。”花素律端起碗:“不必拘谨,用吧。”
张庭连忙站起谢恩。
花素律如今已习惯这些,只点下头,表示自己看到,便自己饮起汤。
那边张庭按照规矩,浅饮了几口。
待到花素律放下碗,目光看过来,他讲起此行来的目的。
“裁军一事变化后,朝上官员们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张庭道:“如军械厂负责基础运转的等部,纷纷表示支持。”
花素律勾了下唇,这在她意料之中。
因为民兵的建立,让他们有利可图。同样,不同意的多半是负责粮草、军费的那些。
再怎么说,民兵的建立是为了省钱,这么一搞,有些人搞头就少了,当然会有人不情愿。
再有者,就该是那些暗地中有所图谋的人。
一旦改制,地方上的武力系统被一分为三。地方武将权利被分化的同时,谁若再想谋反,暴露的几率也升高。
“镇关王似乎对此事很不满。另外……”张庭顿了下,似有点意外:“摄政王态度也变了。这两位王爷,这几天闹得很不愉快。”
花素律是理解的,姜贺有所图,甚至不惜与外邦合谋。
南方多山多水,兵士整合困难,原本想往北方打就不容易。
姜贺想从岭南打到雍都,要么过江南、要么过剑南,可这两个地方被朝中诸多权贵掌控,各州府县分门别立,可谓一界一道关。
其中人情关隘,估计连那些官自己都说不清楚。
现在花素律又给摆了这么一道,可谓让姜贺幻想中的登基之路,变得雪上加霜。
理论上,他再想动,要么在北边搞个小弟帮他搞兵变,要么学小说里江若谷所为,直接在雍都逼宫。
听着,这两项要比他从岭南打过来容易。
实际上姜贺远离北方多年,在南方有人捧着,在北边,就吃不开了。至多看他是个王爷,给他几分面子。
雍都内,高官权贵云集、世家众多,姜家在这之中不过末流。
即使姜贺是个王爷,也只不过是权势名头听着大,真想叫人为他做事,这些都没用。
把族谱摊开,看看他家脉络究竟有多广,那才是众人认可的。
再说逼宫……
花素律都忍不住笑了。
姜贺怎么能和天选之子比?
江若谷逼宫,是因为他手里有金吾卫,还有其他武将支持,同时还有武利智这尊大佛真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到。
掌有厂卫的绪正,又恰好在外巡视,不在雍都。
真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呀!
花素律指头敲哒着桌子,翻个白眼,要是武利智和江若谷都和她站一边,她何至于对付一个小小姜贺还这么费劲?
她谈都不会谈,更不会斡旋这些。
她会直接叫人冲了姜贺!
拆了镇关王府,下一步就是在岭南边线架起大炮!
花素律愤愤地想,可惜这个时代没大炮……
要是有,她一定要对准安南一顿猛轰!
仨瓜俩枣的地界,不想安生,还敢搞渗透?还想分一杯羹?
真是痴心妄想!
摇摇头,她想远了,安南以后总要办,现在还是着眼当下吧!
“摄政王出身平民,与那些眼睛浮在天上的人不同,知道什么是实际。”花素律认真思考道:“这件事是利百姓,有助国家生息,他自然会支持。”
张庭没有应声,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他没想过这个方向……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十几岁入仕从平民一路做到一品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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