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放肆!不可这般无礼!”流苏皱着眉头训了一句。
“哼……”
旺财凶巴巴的跟着流苏低声哼了一声,顿时吓得流苏后退了好几步。
旺财现在的身材,比之狮子也是不遑多让的,这样凶起人来。便是寻常男子也要打怵,别说流苏了。
温酒用了些力气弹了下旺财的脑门:“你怎的还凶起人来了?再不许如此!”
旺财这回又委屈地哼了一声,又扯了两下温酒的裤脚,见她不动,当下急的直转圈。
温酒瞧着旺财的异常,索性伸手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了上,跟着它出了门。
“侧福晋,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流苏心里头没底,忍不住扯住了温酒。
旺财见温酒不动,再次对着流苏哼鼻子。
流苏吓了一跳,却仍是颤颤巍巍的扯住温酒的手没松开:“你凶我也不成,大晚上的,你要带主子去那儿?”
流苏瞪着眼睛看旺财,还忍不住往温酒身后躲了躲。
旺财也不管她,继续去扯温酒的裙脚,温酒拍了拍流苏的手:“去看看吧,用不上多长时间。”
“小旺财,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跟着旺财走了一段路,越走越有些不对劲,眼瞧着已然绕到了清凉阁后身的那片竹林里头了。
这竹林平日里边少有人来。冬日里,寒风卷着残雪自脸颊掠过,刮的人肌肤生疼,耳边皆是北风呼啸的声音,实在是渗人的慌。
流苏紧张的抓住了温酒的胳膊:“主子,咱要不回了吧?这周围了无生烟的真出了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温酒:“没事没事,我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怕个什么?走!”
温酒给自己打了一口气,让流苏抓着她的左手,右手已然悄悄将她的灵蛇鞭幻化出来。
旺财已然跑到前头去两圈了,跑回来之后发现温酒还没跟上,顿时又过来扯她的裙边。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我们跟着。”
再往前走了两步,眼瞧着前头到东侧的院墙了,旺财这才停住。
彼时,温酒和流苏依然跟着它进到了竹林深处。
瞧着温酒到跟前来,旺财围着一个圈转了两下,然后伸出爪子在地上刨。
今日这纷纷扬扬的雪一直在下着,竹林里的雪也不薄,旺财爬了好一会儿,这才叼了一个东西到温酒跟前来。
温酒接过来,仔细的瞧了眼,顿时眉头皱起来了:“流苏,你看。”
“主子……这……这不是您的帕子吗?怎么在这里?”流苏脸上的神色显然也郑重了些。
这下,倒是不等旺财了,立即走到跟前去查看旺财刚刚刨的地方。
她用鞋子将上面的积雪踢开,俯身细细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主子,是炭!”
说话间,即刻拿着帕子捡了一颗,递到了温酒跟前来。
温酒看去,显然,这是一颗未燃尽的碳……
温酒心里咯噔一声:“二阿哥屋子里头的炭?”
流苏白着一张脸点头:“想来应当是了,主子,这怕是旁人做的局,想着栽赃嫁祸您呢,这……咱们尽快处理了吧?”
流苏瞧温酒的帕子,当下气急败坏的道:“这是您平日贴身用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这里头来?咱们跟前怕是有那起子吃里扒外的东西!”
温酒微微皱眉:“帕子,炭灰,这人能拿到这些东西,想来二阿哥的事儿,绝对和此人脱不了干系!”
流苏也道:“主子说的在理,此人用心实在是太过险恶。王爷十分重情,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即便是同主子您感情甚笃,心里也免不得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若是旁人再添油加醋的说上两句,指不定真的要出大事!主子,你觉得谁能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流苏虽是问出来的话,但是眼睛依然是向着静好堂的方向看了过去。
“若是我和李氏都出了事儿,你觉得最大受益者是谁?”
若真是她,温酒此刻免不得要感叹一番,当真好谋算了。
二阿哥聪明伶俐,听闻还不到三岁,已然会背千字文了。就连先生也说,二阿哥比大阿哥要聪明。
二阿哥现在没了,大阿哥少了竞争者。李氏因为二阿哥的离开,得了失心疯,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彻底失去了竞争力。
她若是还能把二阿哥的死扣到在自己头上,把自己扳倒。
那自己的四个儿子,理所应当也会养在她名上。简直是一举数得。
温酒此刻也忍不住后怕,四爷对二阿哥的情感和他对旁的女子是不一样的,同女子争宠时,耍些小性子倒也无妨。可二阿哥是他的骨血,若当真查到了自己身上,温酒都不确认自己能否辩白的清楚。
“主子,奴才还是抓紧清理干净了吧?放在这里,瞧着总是有些心慌。”流苏瞧着那一堆尚未燃尽的炭,眉头便是皱的厉害,当下便想要上前去清,温酒却是扯住了她。
“不用,索性,我们也来一招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谁要搞鬼。”
所幸,温酒迅速将她的绫罗仙裙换化成自己的帕子,再次丢到了原位。
绫罗仙裙随心意而动,在温酒延年益寿舞练到第二层之后,显然和这绫罗仙裙的契合度更高了些。每日已然可以幻化多次,即便是离开千米之外,也可以时刻召唤回来。
说罢,便是拉着流苏往回走。
“主子,这……成吗?”流苏显然心里头有些没底。
温酒:“放心,帕子让我动过手脚了,接下来只看谁来找麻烦。”
又看了一眼天上鹅毛般的大雪,今日风雪交加用加,用不上多久,她们的脚印应该也会被盖住。
当下便是带着流苏和旺财回去。让流苏进去给旺财取牛肉的空档,温酒奖励了旺财两个大鸡腿。
“今日你可帮上大忙了,只是再不许带着旁人去那儿了。奖励你的鸡腿,吃完了快回去睡吧。”旺财地上打了个滚儿,和温酒撒个娇。然后叼着鸡腿便跑了。
“主子,旺财呢?”流苏端着牛肉出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温酒只摆手:“睡去了,咱们也休息吧。”
流苏确实心里不踏实,愣是把温酒和她两个人的鞋袜都刷了个干净,又放在炭火边烤干,折腾的一夜未睡。
温酒其实也是一晚上没合眼,躺在四爷边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听到外头奴才他们才有了声响,温酒便忍不住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苏培盛道:“回侧福晋的话,寅时过半了,您莫急,并非是来唤主子起,是太子跟前的哥哥过来传话,说是皇上已然知晓了府上的事情,允主子休沐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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