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着一具一具王者的尸体倒在眼前,白雪只觉得不寒而栗,刚才还觉得像个无赖一样的家伙,竟然转眼间就化身为杀人如麻的大魔王。
这着实是令人无所适从!
甚至于,白雪简直都想感谢夜风的不杀之恩了。
要不然夜风刚才一个气不过,直接就在黑风寨里把她给做了,回头再告诉这些人她已经遇害了,她上哪喊冤去?
自己还敢招惹这尊杀神,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看着血刺的成员一个个被夜风砍掉脑袋,然后被他身后袭来的黑暗吞噬,化成灰烬。
在场的官员们的咒骂声越来越小,最后只成为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他们知道,在官场之上,每一次站队都意味着天堂或是地狱。
可惜,他们这一次,站错队了!
“操!真是个变态!”
宋韬不禁咒骂一句,脸色激动的涨红!
这样子的,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狠人!
杀天骄在宰狗,对方还是帝国利刃血刺,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龙葵也不禁娇躯冰冷,脸色略微有些煞白,好在这样的怪物是朋友,若是敌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处决掉了血刺等人,夜风却连看那些官员的心情都没有
那些王者至少能给他充当肥料,这些废物能干什么?
夜风随意的打了个响指,魔龙伏生和杀戮魔主便杀气腾腾的迎了上去,开始新一轮的宰杀!
夜风的面目冷厉无比,对于他而言,胆敢对他露出獠牙的人都得死!
“没事吧?”夜风看了一眼宋韬。
“死不了!”宋韬心情大好,哪怕胸口被人捅了个窟窿也很好,因为他被人捅了一个窟窿,对方却付出了一个半步圣主、七八个王者、一群帝国高官作为代价。
赚翻了!
“我先给他疗伤吧!”寇江淮表情有些僵硬的道,也是被夜风吓得不轻。
这个教官,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人意料。
“止血就行,别疗伤!”夜风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寇江淮一脸咂舌。
“一行人前来营救公主,他们血刺的死得一干二净,我们保龙党的毫发无损,你说传出去有人信吗?”夜风挤出一道看似憨厚,实则令人头皮发麻的微笑。
寇江淮等人真的是愣住了,一个个汗毛倒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好深沉的城府!
龙葵第一个被打脸,以前她觉得夜风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他懒得耍那些阴谋诡计。
一旦他开始翻涌肚子里的坏水,简直令人恐惧!
夜风笑眯眯的回头望向龙葵:“知道回去怎么说吗?”
龙葵长舒了一口气,板着脸道:“保龙党与血刺联合营救三公主,拼死力敌黑风寨贼寇,血刺成员无一幸免,督战的政府官员也惨遭屠戮,保龙党重伤一人生命垂危,关键时刻血刺成员引爆炸弹炸死贼寇,吾等得以逃出生天...”
夜风便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龙葵只是苦笑,心里腹诽:在你面前,怎敢以聪明自居?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但龙葵,愿意陪这个男人疯一把!
因为她也像这个男人一样,不受控制,为所欲为!
哪怕,只有一次!
一群人坐上穿云飞辇,返回帝国枢纽。
白雪独自坐在巨大的飞辇前头,望着不断从眼角流逝的万家灯火,神色落寞。
“在想什么呢?”夜风笑着迎了上来。
白雪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我在想,万家灯火,为何却没有一盏灯为我而亮?”
话语之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也让夜风没来由的,心头一疼!
没等夜风开口,白雪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娘是一个乡野村姑,出自普通农家,有些姿色,却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大志愿,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相夫教子阖家团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说着,白雪的嘴角顿时浮现一抹讥笑:“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偏偏遇上了曾经的皇子当今的国主,那个傻女人还以为能跟他白头偕老,殊不知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打发闲暇时间的消遣,以至于他甚至都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
“未婚先孕,家门之耻,她被扫地出门,却依旧不想给他惹麻烦,没有说出孩子是谁的。之后住在不足十平米的潮湿地下室,一人顶着他人鄙夷的眼光,靠着当个洗碗工艰难的生下了拖油瓶!”
“因为怀胎时落下病根,她的腰椎一直不好,一疼起来就是整宿整宿睡不着。为了让那个拖油瓶吃好穿好,她一天只睡三个小时,每天只吃一顿,其他时间都在工作,以至于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已是四十好几的老态。”
“最终,在我八岁那年,她就累倒在流水生产线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白雪回过头来看着夜风,眼中已经盈满泪水:“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傻?”
“简直傻到家了!”
“为了所谓的爱情,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为了留下那个男人的龙种,她可以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死了!她也的确该死!这么傻的女人,不死留着做什么!”
白雪泣不成声。
夜风苦笑无语,心中万分自责。
如果自己早些找到白雪,是不是就能让她少受一些苦?
她如今的每一分成熟,每一分沉稳,都是在痛苦折磨之中历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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