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丽单手稳稳握住注射器,拇指、食指夹住注射器针身,小指头则是抵住注射器推进器。
针尖从始至终未曾碰触瓶底,不一会儿,已经抽满两毫升药水。
接着,她如此方法又抽了一毫升红色药水。
这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支装满三毫升橙色药水的注射器。
李秀立被这一幕全程看呆了。
倒不是邝丽手法有多灵活,有多熟练,而是他知道,待会的伺候对象可是李俊大官人呢。
卧槽!
默默为李俊默哀三秒钟。
他一旁站着,倒也没有出言阻止。对付李俊这种脸皮极厚又无耻之人,就要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当然,若是邝丽做出违背医德之事,他会毫不留情地阻止。
邝丽不是那种没有医德的女医生,她富有责任心,热情待人,工作勤勤恳恳,不然也不会如此年轻,就成了医院的骨干医生。
邝丽拿着抽好药水的注射器,走出第三诊室。
公共治疗区域。
此时的李俊,正躺在治疗床上。
心心念念的小邝邝美女医生,要帮自己做针灸了,这是多么刺激和享受的事啊!
心中充满期待,他睁大眼睛,眼珠子看向脑袋上方。
躺着的缘故,他所见的东西,都是倒立的。
就在这时,他脑袋正对的第三诊室突然冒出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后脑勺束着高高马尾,脸上则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没有林黛玉那般娇柔的脸蛋,却有花木兰般的英姿飒爽。
“小邝邝,你终于来了。”
李俊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逐渐走来的女人身体的每一寸,他刚欲伸手,去攫取那几乎是要近身的女人,却是突然脸色大变。
邝丽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狰狞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脑袋因为倒垂的缘故,唾液顺着他的口腔,一路倒流至会厌。
“咳咳咳!”
口水呛入气管,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得不直起身来。
这时,他收敛的笑容,木讷看着邝丽那狰狞的五毫升注射器。
李秀立帮他做过针灸,都是使用一毫升注射器,哪怕是邝丽第一次帮他做针灸,也同样如此。
“这么粗!”
李俊没有多想什么,他发自内心地惊呼起来。同时,他身体不由自主后退,躲在了治疗床的墙角边上,就如同怕打针的小狗。
不对,是怕打针的大狗。
“放心,没你的粗。”邝丽淡笑,从容应对。
卧槽!
李俊瞬间头大。
昨天这个邝丽还是那种羞羞答答的女人,今儿见她,怎么突然变了一人,竟然会说冷笑话了。
这个冷笑话不冷,但是很疼!
“可以不打针吗?”
邝丽摇头,“不行,来了这里,就要听医生的。”
“可以换小号的注射器吗?就是那个比铅笔还细的针可以吗?”
邝丽继续摇头,“你这个情况比较顽固,必须用大针头才好。”
李俊尿了。
这几天,明明是他先调戏邝丽的,怎么身份互换了呢?
他后背紧贴冰冷的黄色瓷砖,沾染汗液的白色短袖碰触到瓷砖后,留下了黄色的油污。
他顾不得这么多,依旧如此。
此时的李秀立,则是站在第三诊室门口,他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他强行忍住不笑,不能给李俊发现他们是在故意整治李俊。
“过来!”这时,邝丽收回笑容,她板着脸,就如同老师正在批评胆小的学生,“老老实实躺着,我要打针了,待会我还有好多事,可没时间和你扯淡。”
扯淡。
李俊听闻这两个字后,身体下方的两条提睾肌紧缩,一股扯淡之感油然而起。
邝丽真的变了,不再那么嘻嘻哈哈,多了一些严肃和果决。
“哦。”李俊畏畏缩缩的,就像一条被强行拉去打疫苗的哈士奇。
不对,哈士奇很可爱,他就像一条泰迪。
他颤颤巍巍的,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强行镇定,老老实实地躺着,眼睛却是直溜溜地盯着那支看起来可怖的注射器。
“别乱动,待会打针时,你乱动了,被误扎了你自己要负责的。”
李军连续点头三次,沉默不语。
邝丽可管不了这么多,她拿着碘伏棉签,对着李俊听宫、翳风消毒。
听宫,乃是治疗耳鸣的要穴,其位置在耳屏前方。
其‘宫’字可知道,乃是中心、核心的意思。
因此,它的上下两侧,各有一个穴位,也是治疗耳鸣的好穴位,但远远不如它那般神奇。
上方是耳门,下方是听会。
从字面意思都知道,都是治疗耳鸣的好手,几乎所有针灸医生治疗耳鸣时,都会选择三个穴位当中的两个。
而听宫乃是核心穴位,哪怕是不用针灸,也可以用食指轻轻揉按听宫,也会起到缓解耳鸣的作用。
翳风穴则是在耳垂后方,同样是治疗耳鸣、耳聋的神奇穴位。
之所以说神奇,是这个穴位乃是典型的中西医合璧穴位。
为何如此说,就在于它的解剖位置。
翳风穴所在,是耳大神经、面神经出口。
西医五官科医生治疗耳鸣、面瘫,时常也会选择在此地注射药水。
“麻烦,邝医生轻点......”
此时的李俊,突然改口,他再也不敢喊小邝邝了。
这哪里是柔弱的小邝邝啊,简直就是容嬷嬷!
他脑袋中还快想起那个满脸皱纹,看起来很是凶残的容嬷嬷。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对着别人胡乱刺去。
他曾经看过一个段子,大致意思是,容嬷嬷曾有一次坐公交时,被公交车司机赶下了汽车。原因是她刺伤了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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