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一度沉默。
陈言也好,李洪也好,对王风雷的感触都深有体会。
有些案子,不侦破了,它就像一根永远卡在喉咙里的鱼骨。
你咽一口气,都会刺痛你的神经。
不过回归到案件本身,陈言还有一个疑问。
“王大队,我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
“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间隔的时间这么长,你们为什么认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是怎么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人的?”
“出租车司机被杀,从概率上来讲,尤其是十几年前,每个城市,每年大概都有类似的案件。”
“你们当时怎么判断对方是连环杀人?”
“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和上一次凶手作案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又是怎么确定对方就是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呢?”
陈言的这个疑问并非没有道理。
十几年前,出租车司机被杀是抢劫杀人案件当中犯罪比例比较高的一种。
正如王风雷所说,十几年前手机移动支付还没有兴起,出租车司机收取的都是现金。
这样一个手中随时都有现金的群体,自然是很多穷凶极恶歹徒下手的对象。
在上警校的时候,教授就专门讲过这方面的数据。
类似连城、沈市这类的大型城市,十几年前,一年内可不仅仅一两个出租车司机出事。
可是王风雷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这几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另外,如果有其他人仿照作案,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王风雷给出了答案。
“因为凶器!”
“凶器?”
“是的,就是凶器!”
“十五年前,甚至一共发生六起命案,其中两起是出租车司机被抢劫杀害的案子。”
“但是,除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之外,其他五起命案当年就都侦破了。”
“之后的几年,虽然也陆续发生过出租车司机被抢劫杀害的案子,但是也都陆续侦破,没有悬案。”
“只有那四起案子,没有任何线索,而且这四名被杀害的司机,都是死于同一种凶器。”
“什么凶器?”
“探针!”
“探针?”
面对陈言的疑惑,王风雷没有再详细介绍。
“具体很难说清楚,前面转个弯就到现场了,到了你就明白了。”
车子从机场驶出后,没有直接去市里,而是直奔现场。
“这是一片废弃的厂区?”
王风雷点点头:“是的,这里原本是一个水泥加工厂,因为环境污染问题,五年前就搬离了,面前处于空置状态,我们就在这发现被害的出租车司机。”
车子转过弯道,入目的是高高的杂草。
5年时间没有人烟,原本的水泥厂里已经全部长满了杂草。
车子行驶在水泥路上,不足百米,就看到了警戒线。
一群侦缉员正在进行现场勘察。
“陈言,下车吧,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下车,陈言首先戴上手套和脚套,身后的刘青山等人同样如此,走进了现场。
水泥路边,是半人高的杂草,现在是夏天,草丛嫩绿,上面有明显的车胎碾过的痕迹。
穿过二十几米的草丛,是一处空旷的沙石地,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就停在沙石地中间。
因为布满沙石,这里的杂草很少,周围零星一点点。
五名负责现场勘验的侦缉员,正在工作。
“你们先休息下,陈组长已经到了。”
这些侦缉员都是沈市侦缉队的人,王风雷和陈言到达现场后,就让这些人先休息。
“陈言,这个案子是我亲自盯着的,你先看现场,我给你补充一下基本情况。”
陈言点点头,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这件案子不应该由王风雷亲自牵头。
因为王风雷现在的职务不仅仅是沈市侦缉队队长,他还是辽省侦缉大队副大队长。
以他的级别,早就不用亲自牵头案件的侦办了。
但是,这个案子是连环案件的一起,以前王风雷就办理过这个案子,现在谁也挡不住他要亲自参与侦办。
在车上,陈言就知道,当年的案子已经成了王风雷的心病。
就像他师傅,那位辞职的队长退休的时候叮嘱他的,这个案子一定要查下去。
其实,当年的那位队长曹安,不过是背锅的。
没有他辞职,王风雷的职业生涯在十年前也就到头了。
走进出租车,陈言第一时间开启了嗅觉和视觉基因锁。
王风雷跟在陈言身侧,介绍基本情况。
对于这件案子,王风雷知道,靠自己的话,很可能依然无法侦破。
十年前自己都没有办明白,现在就能侦破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和十年前相比,现在破案的技术手段有了不少提升,但是破案可不是光靠技术就行的:“报案人是出租车司机的妻子,这名出租车司机是夜班司机。”
“沈市开出租车的夜班司机,一般都是下午5点接车,第二天早上6点还车。”
王风雷对沈市的出租车行业很熟悉:“当然,也有些司机有自己商定好的时间,但是大概夜班司机都会在晚高峰前接车,在早高峰前把车交给白班司机。”
这样一来,白班和夜班司机都有高峰时段,赚的钱差距不是很大。
“这名出租车司机原本应该在今天早上6点和白班司机交车,但是对方并没有等到车,打电话又不接,白班司机就联系了夜班司机的老婆。”
“对方是在今天早上9点报警,我们通过和出租车公司联系,调取了车辆的定位系统,在这片厂区发现了出租车和被害的司机,才发现的这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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