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我们好好生活了!?”
伴随着方墨一拍桌子,其他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冬木市的这帮官僚们真的是烂完了!”
方墨脸上浮现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居酒屋里的其他食客们听一样:“这群该死的酒囊饭袋,整天就只敢死命压榨我们这些日苯底层社畜,却不敢将杀人魔调查个水落石出!这些天到底都死多少人了!?”
“哎?”
间桐樱见状倒是愣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这……Archer大人?”
“起初是穗群原学院的爆炸,后来又是市郊几条街区被毁,再后来甚至连无辜市民的房子都被炸上了天,祖孙三代也惨遭灭门!”
然而方墨却没有理会间桐樱,反而自顾自的说着:“他妈的……邪教和杀人魔都已经猖獗到这种程度了,他们甚至敢在我们家里虐杀我们!可警视厅的饭桶们却一点作为都没有,整天就顾着找借口给自己当遮羞布!”
“……”
那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好像也有点气愤了。
因为方墨说的都是实话,冬木市作为一座日苯现代城市而言,确实乱的已经有些吓人了啊,不少人都提心吊胆的感觉,甚至连家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说什么煤气爆炸,意外失火,哼,他们该不会觉得我们真信这些吧?”
方墨再次拍了下桌子吼道:“岂可修!明明我们这群日苯社畜才是最辛苦的家伙吧,我们每天吃着廉价便当,拼了命才挤出的那点税金……最后却养出了一群无脑的蠢猪!到最后他们甚至还反过来把我们当成最低贱的畜生来压榨!”
“就……就是啊!”
听到这里其他人也明显忍不住了,下意识附和了起来。
“我们日苯明明是个很不错的国家吧?科学先进,经济发达。”方墨继续说着:“但我们身为冬木市的市民,现在居然连最基础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了,不管怎么想这都很奇怪对吧?”
“我每天都要拼了命的工作,看不到任何希望,可明明都已经这样了还是不行吗?”
“这应该是我们日苯人自己的国家才对吧?我们社畜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加班,遵纪守法,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到头来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那些日苯权贵就只想着该怎么继续压榨我们,敲骨吸髓不说,还在私下里嘲笑谩骂我们的低贱!”
“知道吗?那群平成贵族家里喂狗的剩菜……甚至都他妈比我们给父母过生日时吃的还要丰盛!!!”
“……”
话说到这里。
几乎整个居酒屋的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方墨耳侧的吊坠正在晃动着,散发着一种怪诞而又浑浊不堪的气息,就似乎幽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咯咯怪笑。
那阴冷的气息不断的蔓延。
仿佛臃肿漆黑的混沌之影在地面上伏行,蠕动。
方墨的话语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意味,它像某种抽象的实体一样,开始入侵周围所有人的思想,像是树根一样一点点的扎进他们的灵魂深处,扭曲逻辑,混淆认知,让其变得盲目而痴愚。
“我一直在思考,难道是我们日苯人不够努力吗?”
方墨拍着桌子吼道:“老子明明已经够努力了啊!我们日苯已经是全世界加班最严重的国家了好吗?!”
“我们日苯社畜每天都要挤新干线,上班还要挨那个狗屎上司的骂,既没有休息又没有恋人,甚至连社交都没有,偶尔还会被前辈霸凌,到最后回家倒头就睡然后爬起继续上班,对数不清的人鞠躬敬礼,态度谦卑,到底是谁敢说我不够努力啊?”
“这……”
听到这里其他人也沉默了。
只见他们看着方墨,眼神中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感觉,那表情就仿佛是在说‘噢天呐,这简直就是我!’一样。
“我知道,我们日苯人经常会用‘社畜’来自嘲。”
“这恐怕已经成了日苯的特色了吧?”
“但其实社畜我啊……也曾经渴望过能有一个女孩子来拯救自己,她不需要多漂亮,也不用多优秀,但我依旧会拼了命的对她好,为她奋斗,加班,最后一起好好吃一顿亲手做的饭菜,在深夜抱着她说老婆我爱你,谢谢你拯救了我。”
“可我只是个日苯社畜啊。”
“我太平凡了,就像是夜空中一颗垂死的星辰。”
“怪就怪我们霓虹的霓虹太耀眼了吧,现在的人行色匆匆,又有谁会驻足仰望星空呢?我用这社畜来自嘲……也不过是在对着自己撒娇。”
“……”
居酒屋内的食客沉默了。
他们低着头,开始大口大口的饮着啤酒。
酒精进一步的刺激着神经,让负面情绪开始在这小小的空间中疯狂酝酿。
“我们日苯社畜必须倾尽所有,健康,爱情,快乐,付出我们人生中一切希望挽留住的美好,才能换取一份勉强果腹的工作……可那些日苯权贵们呢?他们仅仅只需要辱骂我们!压榨我们!就他妈可以像犹太人一样赚的盆满钵满!!!”
“你知道隔壁一个西瓜才几块钱吗?”
“才他妈几百日元!这只是我们吃上一碗拉面的价格!”
“你们知道我们日苯当地的西瓜要多少钱吗?快赶上二战时期德国的面包了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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