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终究没让这些亲朋好友闹多久新房。
只随手将戚有禄满脸涂抹得花花绿绿,也就轻轻放过了他。
至于那些原本还想闹闹新娘的小郡王小世子。
被贾琮跟徒垚两眼一瞪。
早就吓得有多远跑多远。
惹得杨一鸣等人直笑:“太子爷,小王爷,威武霸气!”
当夜。
郡马府婚房中。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贾琮回到义孝亲王府的时候,早是二更已过,将近三更。
冯妈妈带着彤云纤月两人一边做针线,一边等他。
贾琮笑道:“都忙了这一天,不早些休息,还等我做什么?”
冯妈妈放下手中活计,给贾琮脱去出门穿的大衣裳。
笑道:“倒不怎么累,今儿彤云纤月还得了好些赏赐。”
贾琮问道:“都谁放了赏?”
彤云笑嘻嘻地道:“忠顺王妃,还有各位公主郡主。”
贾琮道:“那是赏你们这大半个月照料小翠儿辛苦,清雨繁霜应该也有。”
又问道:“今日小福子情况怎样?”
冯妈妈给贾琮换了衣裳,又拿起活计继续做。
笑道:“小福子说是大好了,明儿就能跟哥儿出门。”
贾琮连忙摇头:“让他再多歇几天,哪里就能出门?”
“留下暗伤不是好玩的!”
见冯妈妈手中做的是双鞋子,看那尺码明显是徐碧江的。
对她笑道:“等上巳节香菱出阁后,封氏闲暇无事,过来咱们府上管针线房。”
“冯妈妈,你也就轻松多了。”
封氏身体经过戚有禄精心诊治后,早已痊愈。
上回去薛家喝年酒的时候,贾琮已经顺口跟她提过。
封氏心中自然千肯万肯。
如今吃用都是女婿供给,让总她有些不自在。
只是最近忙着香菱出阁的事,还没过来。
“那敢情好!”
冯妈妈又问道:“哥儿,上回给二少爷说的那个女冠又没了消息?”
贾琮一愣,心里难免影影绰绰起来。
静真女冠再出现的时候,只怕就是她说的徐碧江遇劫之时。
一时间,倒有些踌躇。
半晌才笑道:“静真女冠是皇祖母姨甥女,急不来的。”
“一切顺其自然。”
……………………
次日清晨。
贾琮才起来洗漱不久。
还没用早膳。
就见小兴子站在寝殿门外。
“三爷,王爷请你过去。”
迎春出阁,贾琮身为亲兄弟有三日假。
贾琏原本也是三日。
只是加上来往行程,给他算了小半月假期。
贾琮原本想着傍晚才去钦天监,好让贾赦亲眼看看月相。
今日二月初十。
天气晴朗,月相满了大半,很好观测。
只是贾赦着急,大清早就派人来请。
贾琮匆忙交代冯妈妈两句话。
带上简易版的三脚架去见贾赦。
贾赦早已换了出门衣裳,见贾琮拿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问道:“这是什么?”
贾琮道:“等晚间将单筒千里镜放这个上面,我给爹看个东西。”
贾赦心中藏着事,让贾琮带上单筒千里镜。
道:“走吧,咱们这就去钦天监。”
钦天监距离太医院翰林院并六部都不远。
其中设有观象台。
当日钦天监监正去荣国府破马道婆道术的时候。
贾琮其时人在江南,还没有回神京。
所以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原本以为见到的该是个乾道修者,没想到是身穿五品官服的文官。
钦天监监正先给贾赦行了个常礼。
笑呵呵地道:“恩侯,怎么舍得来老夫这里坐坐?”
贾琮见他给贾赦行的是常礼,又口中自称老夫。
而不是下官之类的谦称。
心知这老倌儿应该也是那无良老头贾代善的世交旧识。
且比贾赦要长上一辈。
果然见贾赦回礼笑道:“梁世叔,久违了。”
贾琮也连忙跟着躬身一礼:“见过监正爷爷。”
钦天监监正先是哈哈大笑。
待目光落在贾琮脸上的时候,却轻轻“咦”了一声。
贾琮心内“咯噔”一响。
难道这老倌儿比静真子跟张道士还要强几分?
能看出来他是夺舍魂穿?
钦天监监正看了他半日才道:“小王爷面相稀奇,可是遇过劫?”
贾琮连忙掩饰道:“遇过好多劫呢!”
“还曾经摔到脑袋,额头上有个疤!”
贾赦轻轻拍了他一下。
才对钦天监监正笑道:“世叔有所不知,这孩子打小三灾八难,身子瘦得跟芦柴棒似的。”
“除了几年前那回堕马。”
“今年新正还莫名其妙昏迷过。”
“若不是当时榆老院使杨老御医并小婿都在,还不知道要昏睡几天。”
钦天监监正笑了笑:“遇过了就不打紧,日后自当平安顺意。”
话虽如此,眼神里依旧有几份疑虑。
看得贾琮心中“突突”乱跳。
他对上这些神秘兮兮的人物,难免有些心虚。
寒暄数句后。
贾赦朝钦天监监正使了个眼色。
钦天监监正会意,挥手让监中属官退去。
贾赦方才压低声音道:“梁世叔,前日戚老总管出宫,跟我说了那件事……”
钦天监监正脸色微变。
双袖挥出,将所有窗户,门户,齐齐打开。
所见之处空无一人。
贾琮又是一惊。
又是一个感觉不到气血之力的顶尖高手?
或者说这老倌儿虽然身着官服,内里还是跟静真子一样的道门人物?
贾琮又细细感应了一番。
麒麟卫暗卫西卫内卫都隐藏在远处。
应该听不见这边说话。
放下心来。
转身只见钦天监监正口唇翕动,却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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