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榆阳豪商,郑府的主人郑百金被人杀死在一处废宅之内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引得一众和郑百金有交际的人暗自盘算,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郑府,一个盘着妇人冠,长相温婉,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年轻女子坐在郑府正堂之上,严厉的训斥着相关护卫。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郑家每年拿出那么多的钱供养你们,甚至搜罗武功秘籍给你们修炼,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父亲的大恩的?真是一群废物。”
长相温婉的郑杏儿风眉紧皱,别有一番威仪,就连郑百金其他的儿女也不敢驳斥,只因她背后站着渝州刺史的公子董奇。
“小姐,您先消消气,我们觉得这是内鬼做的。昨晚书房小院之中,有七名后天七层的高手守卫,结果一丝声响也没有就全都被人给解决了,而屋内的老爷和于先生则音讯全无,直到今早才发现老爷的尸体。所以小人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于先生有一定的关系。”
说话的是郑府的管家,一个五十多岁面带奸诈的男人,说到于先生时,眼中有嫉妒和恨意。
在于修来到郑府之前,这个郑管家是郑百金最信任和依赖的人,他本人也是风光尊荣,与一般的下人大不一样。
只是自从于修来到郑府,帮助郑百金一路崛起赚钱,他就被冷落下来,再也得不到重用,整日在后宅之中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逮到机会,还不狠狠的栽赃一番就对不起他积累数年的怨气。
听到于先生,郑杏儿眼中露出一丝犹疑与不信,郑百金生前能有今天,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于先生在背后出谋划策,甚至她被送给董奇也是于先生的主意,因此她怎么都不相信会是于先生害的她父亲。
“不可能,于先生在郑府多年,一直对父亲恭敬感激,父亲也十分仰仗依赖,怎么可能会是他?郑管家,你可有证据?”
说到证据,郑管家嘴唇微颤,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栽赃要有证据还叫栽赃吗?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所想就是事实。
这时,正堂之外走进一个身穿蓝色锦袍,腰悬一个捕字铜牌的中年人,面目方正,双眼有神充满智慧,尤其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掌,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渝州府衙最著名的铁手神捕贝宗元,也是天刑司的下辖成员,身挂铜牌,有权抓捕渝州七品以下天刑司通缉榜单上的人。
“郑小姐,郑老爷的死因的确可疑。在下查过事发的庭院,还有今早郑老爷尸体被发现的废宅,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贝宗元是董奇派来帮她追查父亲死因的帮手,本身更是先天六层的高手,郑杏儿不敢不敬,脸上露出一丝尊崇,
“请神捕细细说明,也好让我有对这件事有个了解。来人,给神捕看座,另外你们这些人不要再在这里碍眼,全都下去吧。”
贝宗元坐在郑杏儿下手右侧的主位,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开口说道,
“郑小姐,事发当晚,应该是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用刀好手潜进郑府,并一路掩藏形迹来到书房小院之外。
此人武功大概处在后天九层圆满,甚至无限接近先天境界,因此出刀极为凌厉隐蔽,先杀守在外面的三个护卫,瞬息而至,不起波澜,后来又以一招迷惑心神的招法瞬间制住院中四人,同时将他们杀死。此人出手果敢,应该是常年在刀口舔血之人。
而书房之中,十分整洁,没有任何打斗迹象,可见郑老爷当时与贵府的于先生并未出事,只是之后不知何故,三人一路来到发现尸体的废宅之中,并在那里展开一场激战。”
郑杏儿面中有疑惑,“激战?我父亲只是普通商人,并不懂武功,难道是于先生?那他和那个潜进我郑府的那个杀手应该不是一伙的,不然不会多此一举。”
贝元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笑容,“不错。在下与小姐一般想法。这个于先生应该是想要保护郑老爷,并与对方激战,最后胜负不知,但郑老爷遭了毒手却是确定无疑的。”
顿了一下,贝元宗接着说道,“而这交战的两人,武功路数并不常见,乃是大有来历之人,小姐可是要听听?”
郑杏儿脸色一喜,“莫非您知道杀手的身份?只凭武功就能认得出来?”
贝元宗淡然一笑,“对普通武者捕头来说自然很困难,但对我贝元宗来说却不算什么。
先说贵府的于先生,此人真气莫测威力宏大,施展出来可夺取生机,一些杂草枯黄死绝,显然是受到真气侵蚀,这一点很重要。
以在下见识判断,这门武功应该是出自昔年幽冥道。可能是鬼王宗之人,当然,也可能是流窜到渝州的白骨宗或是黄泉宗之人。”
郑杏儿心里一动,她曾见过于修的骷髅铁扇,想必贝宗元的分析不会有假,心中多了几分信心,语气也带着一缕期盼和杀机,
“那那个杀手呢?想来以神捕大人的能耐,应该猜的出来吧。”
贝宗元闻言,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至少也有七成。在下猜测,杀手乃是曾经天刑司通缉榜上的阴无忌,此人修炼戮血魔刀,刀气奇特,如血河奔涌,在渝州只有他一人会这门刀法。”
郑杏儿只是一介妇人,平日花费心机讨好董奇,哪里会关注一个通缉犯,因此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原来是通缉犯?那神捕大人,这可是你们的不对了。竟然任由一个通缉犯在我郑府行凶,实在失职。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此人抓捕归案,免得再让凶徒犯案。”
贝宗元摇摇头,并未对郑杏儿的不满与指责不高兴,反而露出一丝无奈,
“郑小姐你要听清楚,我说的是曾经。现在此人已经不是通缉榜上的犯人,我无权追捕。
此外,关于这个凶手,一切只是我凭经验见识判断,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所以也不好拿人。”
郑杏儿心里一急,“哪会有这样的事情?难道我父亲就这样白死了?而且你说什么,曾经是通缉犯,那是谁把他从通缉榜上撤下的?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贝宗元叹了口气,洁白如玉的双手微微握紧,他只是天刑司的铜牌捕头,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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