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日查尔巴来找皇甫旭过了一周时间,这一周风平浪静,右骁卫府既没有传召皇甫旭与查尔巴责问玩忽职守与发表不满皇室言论的事,也没有追查姬鸣一伙人在昆阳宫内手脚不干净,在外欺男霸女的行径。
这次上官别鹤一改以往的听之任之,强行压下姬鸣等人的嚣张气焰,让陈稚然等人意识到皇甫旭的确跟以往的那些草莽天才不同,想和以前那样把他搞掉根本不可能。
玉京城,陈府,陈稚然大统领的家中会客堂中,几人正围坐在餐桌边饮酒谈论此次针对皇甫旭失败之事。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这次我们威逼收买了那么多的人,这么大的阵仗,居然还是没能奈何的了皇甫旭,实在是失策。
陈统领,陈兄,我看咱们还是缓上一缓,不要逼迫太紧,皇甫旭毕竟不是以前那些人,轻易动不得。尤其是大将军和他之前若有若无的关系,将来那就是一家人,这次大将军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实在不好处理啊。”
姬鸣今日换了一身青色常服,长发梳拢的整整齐齐,看起来玉树临风,不过脸上的忧色却怎么也掩饰不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严格说来,姬鸣虽然在禁宫中属于陈稚然麾下,但在七皇子阵营,他的地位还要高过陈家叔侄,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姓姬,乃皇室血脉,纵然属于旁系偏族,也是贵胄之身,比陈家叔侄强的太多。
在他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脸上泛着不正常血色的中年,正是陈稚然,鹰鼻薄唇,双眼细长狭小,不时闪烁寒光,单论面向,就是一个刻薄寡恩,薄情寡义的人,本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在江湖时期也曾易容改面犯案累累,这点纵然七皇子也不知晓。
陈稚然身边,是一个和他有六分相似的青年,不过眼睛更大更亮,充满着建功立业的野心,正是南军中的一个小队率陈恕。
队率,高过军中最低阶的军官伍长,手下一般编制有五十人,这与陈恕如今先天九层的境界修为很不匹配,但这也没办法,军中崇拜认可强者不假,但同样注重资历功绩,不然谁武功高谁的官职就大,岂不是乱套了?
陈恕苦心思虑,谋取禁宫侍卫一职,为的也不是别的,就是这个资历二字,等在禁宫中磨砺几年,下方之后,少说也是一个高级军官,手下千号人,这可比在南军苦熬资历功绩强的多了,要是混的好一些,当个杂牌将军都不是不可能。
听到姬鸣有些丧气的话,陈恕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姬兄此言差矣。
皇甫旭此人绝非善类,当初被赶出东皇界,灰溜溜的跑到边境渝州投靠自己的一个姑姑,做了一个小帮派的舵主,之后此人一路崛起,凡是和他作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我消息是关于渝州同心阁的,他们说同心阁一个长老的弟子本来是皇甫旭的手下,结果因为不服其人,就被设计害死,连三岁的幼儿都没放过,被斩草除根。
同心阁刚开始不知道,但知道时,此人羽翼已丰,难以撼动,只能不了了之。
剩下得例子数不胜数,光是被他灭门的小帮派小世家就不下十几个,其中因此牵连的无辜之人不下千人。
其是他投奔的那个姑姑,后来无故滑胎,心灰意冷下自己家夫君回返中州家族,留下获益甚大的皇甫旭一统帮派,其中的弯弯道道让人深思。
这种凶悍恶徒,连我也为之心惊,若是任由他继续安心成长,将来绝不会有我们的好果子持吃。”
陈恕叔侄绝非那种心计浅薄之人,早在皇甫旭让姬鸣带话给他们时就已经派人查探此人过去事迹,好从中窥探此人的心性底牌,不过越是查探,陈家叔侄越是心寒,这样的人惹上了,简直是一种灾难。
说着,陈恕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姬鸣,“你自己看看,我所言非虚。皇甫旭绝不是一个心胸广阔之人,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现在姬兄与我们陈家都被他记恨上,如果不先下手为强,只怕未来会遭到此人的打击报复,他在先天境界,远离家族时就敢和公羊家作对,胆子之大可想而知。
姬兄你就算是皇室子孙,只怕也未必吓得住这种人,胸有猛虎,无惧无畏,可怖可敬,姬兄你自己思量吧。”
姬鸣接过记载皇甫旭在渝州事迹的纸张,一一翻阅,越看越是心惊,在纸张上描述的是一个城府深沉,心性阴毒狠辣,难以揣度的江湖豪强,真的是那日看起来像是小白脸一样的皇甫旭吗?
将纸张拍到桌子上,“两位,这上面记录的可是真实的详情?你们虽然在江湖中有不小的势力声望,但只怕手还伸不到渝州吧。”
陈家叔侄虽然已经投靠七皇子,步入龙庭,但并未放弃以往经营的江湖势力,和一些黑道巨擘还有联络,甚至私下有各种违禁的买卖,但他们的势力再强,也不可能触及渝州,所以姬鸣怀疑这是两人故意捏造的信息,拖自己下水来和皇甫旭继续作对。
这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他对初入禁宫的皇甫旭冷嘲热讽,强加挑衅,就是受了陈家叔侄的迷惑诱导,外加自己飘飘然,大意之下才和皇甫旭结怨。
陈稚然摇摇头,“姬鸣,我们的确没那么大的势力,但七皇子有,渝州刺史董望舒,早已经暗中投效八皇子门下,这些消息就是他传回来的。
而且你以为我们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挑衅一个皇甫家族的嫡子吗?你自己也看到了,十四皇子在渝州落脚之地可是他皇甫旭的天星帮,其中关系不需多言。
所以我们陈家,你姬鸣,还有皇甫旭,不过是摆在前台的几个棋子,真正下棋的是八皇子,七皇子,十四皇子这些龙子。
而七皇子之所以不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牵累你下水,陈恕之前也没想太多,更不知道其中缘由,所以诱你和皇甫旭结怨,这是他的不是,也是我的疏忽。
现在说这一切都晚了,皇甫旭和我们,只能存在一个,非生即死,你也逃不掉。”
陈稚然说话声音轻柔,但堂皇阳谋,姬鸣只能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形势至此,他也是身不由己了,毕竟人已经得罪了,想和解也是不可能,至少七皇子就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如此,剩下的只有一条路,搞死皇甫旭。
“皇甫旭可恨,但陈家叔侄更可恨。”但现在姬鸣再如何痛恨陈家叔侄,也只能虚以为蛇,毕竟他们挡下面临同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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