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德全来兰若轩宣旨,正式确定夏绾绾要陪同出巡,系统声响起,任务圆满完成。如果没有危险先知的提示,说不定夏绾绾也会遭牵连受了伤,能不能去就是另外回事了。
夏绾绾吩咐茗妆给万德全去拿打赏,又顺口问了句:“不知另位是谁陪同呢?”
万德全笑眯眯回道:“回贵嫔主子,是宛昭仪娘娘,五天后便出发,还请贵嫔主子先收拾些行李,再带一个宫女即可。”
不知为什么,夏绾绾听到薛素画居然也去的时候,眼皮突然一跳,送走万德全,她一直皱眉没说话。
茗妆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问道:“主子是不是觉得在宛昭仪宫里出了事,宛昭仪还能去?”
夏绾绾眼前浮现出薛素画温婉可人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你说这事有没有些奇怪?按理说良妃因为嫉妒对我和云姜出手,并不出奇,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做了此事,她不仅没讨好,反而被降级禁足。”
茗妆眼神微闪,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夏绾绾看出她的犹豫,说道:“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尽管说。”
茗妆慢慢说道:“主子觉得这场闹剧中谁最得利?”
谁最得利?云姜受伤不能陪同,良妃降级被禁足,自己虽然得了皇上的怜惜,但也无故挨了打,宁贵妃似乎也没得什么利。电光火石中,夏绾绾突然抓住脑子中一闪而过的信息,吃惊地张大嘴。
薛素画!她不仅没丝毫损失,还成功替补了云姜一起出巡。若真要这样说,就是她最得利了。
茗妆脸色微微泛白,跟夏绾绾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夏绾绾又缓缓摇头:“薛素画没这个能耐,看上去也不想这样的人,兴许这件事是巧合。”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茗妆听的。
薛素画进宫不到一年,在宫里没有人脉,没有根基,如何能借用良妃之手做的这事?夏绾绾一时间脑子杂乱无比,只听茗妆又道:“不管是屏淑仪做的,还是宛昭仪做的,主子现在已经盛宠之上,万事皆要小心。”屏淑仪就是良妃。
夏绾绾按捺心思点头道:“我知道,如今良妃失势,皇后身子也不适,白贵仪又要生了,这时候我出宫陪在皇上身边,远离这些是非是最合适了。”说到这儿,她又认真地看着茗妆,“这次出行,我打算带眉儿去,锦瑟和宫里事务就靠你了。”
茗妆早料到夏绾绾会这样做,她轻轻一笑道:“奴婢遵命。”不愧是她决定死心塌地跟着的主子,若夏绾绾要她跟着去出行,她也会婉拒,给夏绾绾分析她更适合留下,如今夏绾绾亲口说出,说明主子考虑很周到。茗妆已经不担心这个年纪小的主子出门会吃什么苦头,二人相视一笑。
临出发前一天,皇后特地把夏绾绾和薛素画召去,细细地叮嘱一番,无非就是要好好照顾皇上,不能惹是生非等等。二人毕恭毕敬一一答应,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娇容如花,充满活力,突然就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致,意兴阑珊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三月初三,春巡的队伍从京都浩浩荡荡的启程,后宫事务由皇后、宁贵妃主管,贤妃协助,朝内之事则交给了文太师和少傅原易真暂理,渊王跟随春巡队伍一同前行。
皇后带着后妃亲自前来送行,齐睿瞟了一眼队伍中挺着大肚子的白唯霜,意思不明而喻,皇后按下心底的苦涩,笑道:“皇上放心出行,白贵仪自有臣妾照看。”
齐睿点头,总算说了句让皇后差点感动落泪的话:“辛苦你了,自个儿也照顾好身体。”
遥看队伍越来越远出了宫门,大家心空荡荡的,哎,这一去又是三个月见不到皇上,连拌嘴的兴趣都没了,大Boss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斗的呢!
齐睿坐的这辆马车颇大,薛素画带着灵犀,夏绾绾带着眉儿,齐睿身边还跟着万德全,一共六个人也不闲挤。听万德全说,这次他们一路南下,前往江南一带,不是一开始所说的西南方向。
一开始夏绾绾还挺有兴趣地说笑,可马车出了城走了一段官道就开始走小道时,夏绾绾就止不住胸口的恶心感。
齐睿最先发现夏绾绾的不对劲,之前还叽喳说个不停,这一阵就没听见声音了,一看原来她苍白着小脸,死死咬着唇像忍耐什么,靠着眉儿肩上半眯着眼。
齐睿皱眉道:“绾绾,可是哪里不舒服?”
眉儿也才注意到自家主子怏怏无力的样子,她忙扶起夏绾绾:“爷,夫人好像是有些晕车。”
薛素画听见眉儿唤她夫人,眼神微微一沉,面上却笑道:“无妨的,把那边帘子开点透透风就好。”
齐睿却吩咐万德全道:“叫前面的停车休息会儿,再让杜骞过来。”
万德全掀开帘子朝外面随队的护卫一说,护卫骑着马奔向队伍前头,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下,颠簸的感觉一消失,夏绾绾顿时觉得舒畅很多,她真是丢人,做个马车也能这样。
齐睿把小桌上的酸梅塞了给她:“先吃点东西压压,待会让杜骞给你开点药。”
夏绾绾乖巧地点点头,脸色仍然苍白,杜骞一见她这模样就笑了:“我出门就备了不少防晕车的药,就怕两位夫人没习惯出远门会有恶心感。”说着把药丸和一小玉瓶递给眉儿,“这是用陈皮薄荷做的药丸,小瓶里是生姜薄荷油,要是再不舒服就放在鼻子下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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