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皇后出殡后第二日,天微亮夏绾绾就被屋外的脚步声给惊醒,当日值班的正是茗妆,她睡在外面的榻上,听见声响赶紧穿了衣服打开门,夏绾绾在床上还能听见外面眉儿断断续续地声音,什么“死了”、“暴毙”,她猛地起了身,扬声喊道:“什么事进来说。”自己都没发现说这话时带着微微颤抖。
眉儿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主子,仪春轩传来消息,温贵人突然暴毙。”
夏绾绾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她飞快地起床让茗妆和月儿伺候自己换装,一边问眉儿:“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是五更天那会儿,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夏绾绾穿戴好匆匆出门,她心情难以平复,如墨,为什么一夜间就成了这样,什么突然暴毙打死她她也不信。
到了仪春轩她看见宁贵妃和薛素画都在门外,万德全正守在门口,稍微走近才听到他说温如墨是疾病突发,不让二人进去。
宁贵妃不信他的说辞:“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来的这么突然?”
薛素画擦了擦发红的眼角:“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我只想看看温妹妹最后一眼。。”
万德全坚守职责,沉重地叹息:“温贵人红颜薄命,幸得娘娘牵挂,只是太医未诊断具体病发之前,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内殿。”
夏绾绾懒得听他们说官腔话,她带着茗妆溜到后面,没想到戒备深严,根本打探不了什么消息。
一时间她也没了法子,来来回回在原地打转走。
“绾绾?”齐睿只带了小李子过来,抄小路走来便看见夏绾绾失落地徘徊在仪春轩后门。
夏绾绾闻声猛地抬头,神情复杂咬唇盯着齐睿。
不管什么时候夏绾绾看他都是明媚笑靥,这种陌生的眼神看得齐睿没由地心一紧,他示意小李子走远点,自己走近夏绾绾:“怎么了,嗯?”
夏绾绾默默望着脚尖出神,许久才轻声道:“如墨到底怎么了?”
齐睿知道她二人关系好,可见夏绾绾为了她生自己气心里也略有不喜:“温如墨犯了是连族之罪。”
夏绾绾有些悲哀,在她看来,皇上不喜欢温如墨,温如墨也是奉旨入宫,二人无多大感情,放在现代完全可以离了重新找。可事实就是如此,温如墨身为后妃居然和其他男人有染,确实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她一边告诉自己这不是她能改变的,一边又伤心唯一一个朋友就这么没了命。
夏绾绾耷拉着脑袋可怜模样让齐睿心软了,他淡淡道:“她是自己上吊自尽的。”
啊!夏绾绾讶然抬起头,齐睿道:“朕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去吧。”他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可夏绾绾还是敏感地感觉到齐睿心情不好。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多少,匆匆说了句:“谢皇上恩典。”便急忙从后门进了仪春轩。
温如墨被放在床上,白皙的脖上有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勒印,可人和伊人跪在一旁抽泣,不知道是因为主子去了伤心,还是为自己未来感到彷徨。
夏绾绾的脚步声惊动了二人,见了她连忙行礼,夏绾绾忍住眼泪慢慢走到温如墨跟前,看见她死了脸上的泪痕还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哗哗直掉。
人和人大抵都有磁场这一说,恰好她和温如墨的磁场很相吸。刚刚来到这陌生世界,第一个对自己伸出友好之手的就是温如墨,有点迷糊的小丫头,心思单纯,曾经二人份位一样时不分彼此,夏绾绾后来越高于她,温如墨却因为自卑渐渐远离。温如墨信上说,是为了铲除北辰屏她才帮的夏绾绾。不过夏绾绾坚信,即使没有帕子的事,温如墨也一定会帮自己。
后宫就如悬崖深渊,一旦掉下去,就命丧黄泉,先是皇后,再是温如墨。
夏绾绾默默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过来,哑着嗓子问:“可人,昨晚我不是让你劝着你家主子的么?”
可人磕头抽泣道:“奴婢回来确实按婕妤娘娘的话说了遍,主子表示听进去了,可她又说,自己罪孽深重不想连累娘娘和家人。”
这个傻丫头,以死谢罪,是想皇上能消消气,给她和家人一个体面吧,夏绾绾又问道:“那为何传出的消息是暴毙?”
“这个奴婢也不知,是万公公交代的,还不许我们所有人说出去。”可人抹着眼泪,“昨晚就奴婢和伊人值夜,五更天那会儿奴婢突然听见屋里一阵响动,跑进来一看主子就……就吊在梁上,奴婢和伊人吓坏了,忙喊人把主子弄下来,可是主子已经不行了。”
“如墨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可人和伊人相视一眼,伊人有些犹豫,可人率先出声:“主子的事奴婢基本清楚,不过对方那人……”
夏绾绾打断她的话:“可人,伊人,你二人对如墨忠心耿耿,希望能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即使皇上问也不要说。”
伊人伏地哭道:“可这事奴婢都有参与,若是知情不报,怕是死罪一条。”
可人哭骂道:“主子对我们多好,难道你非要让主子定罪吗?”
夏绾绾从不多管闲事,可这次的事她非管不可,她道:“皇上那边我自有办法,你们若听我的,我保证你俩不会丢了性命。相反,你们若乱说话,皇上盛怒之下必要发作与你们,孰轻孰重,你们自己考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