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氛沉闷压抑,齐睿坐在正位,左右两边分别坐着贤妃和德妃,夏绾绾坐下后后面陆续又来了不少人。
宫内的后妃们差不多有二十多人,等人来齐后齐睿才开口:“带宁贵妃上来,朕要亲审她。”齐睿的脸色略有憔悴,下巴也显出青胡渣,看得出云姜出事对他打击不小。
很快宁贵妃就被带上来,还是昨天的装扮,裙子上的血迹干了后已经是暗红色,她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过看见殿内坐满后妃,又强打起精神,嘴角微勾,脸上写着说不尽的嘲讽。
齐睿一见她这表情,火“噌”地就往上冒:“宁清瑄,你残害后妃,残害皇室子嗣,你还不知悔改?”
宁贵妃毫不惧怕,再次重申道:“不是我!昨天我带着岳嬷嬷去碧天阁照例询问分例的事,我刚进去云姜说她身体不舒服,让美景带我们去库房,我想着岳嬷嬷一个人去也够了,便在偏阁等她,红杉和岳嬷嬷都可以作证。没过一会儿一个宫女传话说云姜有重要事要跟我说,原本我是不乐意去的,可那宫女口气很急说完就跑开了,我怕云姜有什么事,我便去了,推开门走了两步就看见云姜倒在地上,我便蹲下想看看她怎么了,喊了几声她也没回应,我正想喊人,发现她身下在流血,而且越流越多,我……我有些吓坏了,腿一软就跌倒在她身边,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夏绾绾想着在宴席上,良辰匆匆跑来说云姜身体突然不舒服,希望皇上过去,大家这才去了碧天阁,结果一到就看见宁贵妃满手是血坐在云姜身边,这也太巧了吧。
贤妃皱着眉头:“这事真是蹊跷,当时碧天阁怎么都没宫女嬷嬷在?”
宁贵妃冷笑:“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设得计。”
薛素画出言讽刺:“云姜就算再设计也不会把自己给害死吧。”
宁贵妃狠狠瞪她一眼:“哪有你插嘴的份?”
齐睿下令:“带碧天阁所有宫女内侍上来。”
碧云天一共有十六个人,嬷嬷两个,一等宫女两个,良辰、美景,二等宫女和粗使宫女各三个,内侍六个。
他们神情惊恐,垂手站在那惴惴不安,齐睿对宁贵妃道:“昨天是谁给你传的话,指出来。”
宁贵妃犀利地眼神一一扫过这些宫女,来来回回几遍,淡然的表情终于瓦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是她们。”
她心里蓦然一凉,昨天的事情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宁贵妃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真的是个局,都怪自己太大意!
她定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这就是个陷害,先是引我去云姜那,再引你们来,让你们正好撞见我行凶。”
良辰忍不住“噗通”跪下哭道:“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绝不是贵妃娘娘说的那样,故意引皇上过去,当时主子的确不舒服,便叫奴婢去给皇上传个消息,还说让美景在身边伺候着,奴婢出门的时候贵妃娘娘他们还没来,又何来故意引皇上过来一说?”
也对,良辰已经都先走了,怎么算的准时间知道宁贵妃他们什么时候来,宁贵妃用“陷害”二字为自己辩白太牵强了。
贤妃道:“当时除了那个传话的宫女,你身边就没第二个人?”
宁贵妃默默摇头,她后悔昨天为什么不跟岳嬷嬷她们一起去库房!更后悔她亲信了那个宫女。
贤妃又问了其他碧天阁的宫女,她们纷纷说平日云姜喜静,都是美景良辰二人在屋内伺候,她们没事都不会出现在云姜屋里。
当时良辰来报给皇上报信,美景领着岳嬷嬷去了库房,云姜身边没有人,至于宁贵妃在不在偏殿,又是否真的有人给她传话,全凭宁贵妃一面之词。
宁贵妃见事情的偏向离她越来越远,不禁急道:“只要把那个宫女找出来对证就行了,我能认出她。”
宫里宫女上千人,要找一个人还是不容易的。碧天阁管事嬷嬷小心开口道:“各宫管理森严,根本不可能随便出现个人在碧天阁。”
宁贵妃管理后宫多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我真要害云姜,我为什么会用这么蠢的手段让众人皆知!”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起争执失手了也有可能。”
宁贵妃循声望去,居然是莫婕妤,她怒声呵斥:“你们各个都恨不得我死,你们好上位,我告诉你们,休想!”
莫婕妤被她一吼反而来了勇气:“贵妃娘娘敢做我们还不能说了?宫里所有事情都是您在管理,谁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给您下套?谁又有能耐做得到?”
要说良妃和皇后没死,以这二人的权势和人脉还有可能说的过去,可现在整个后宫都掌握在宁贵妃的手上,她说被陷害岂不是可笑吗?
宁贵妃愕然抬头,面色惨白,许久才转看齐睿:“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你叫朕如何相信?”齐睿眼神冰凉,一想到杜骞说那个成型的男婴死相惨烈,他的怒火就压抑不住,“一尸两命,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宁贵妃惨笑,“咯咯咯”地声音渗人耳朵,“原来我宁清瑄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一尸两命……当年我第一个孩子没保住的时候你怎么没想为我讨个公道?现在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云姜,我告诉你,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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