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画连带棠梨宫所有人都禁足在宫内,没有夏绾绾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进,她走得很远,仍能听见薛素画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吼叫:“夏绾绾,你残害无辜,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会有报应的!”
太后被请回了玉慈宫,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夏绾绾带着小包子又搬回了兰若轩,第一件事便让音歌去查早离宫的岳嬷嬷。
音歌迟疑,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夏绾绾,这个节骨眼走夏绾绾出了事怎么办?
夏绾绾看出她的犹豫,出声安慰道:“你只管放心去,只有把岳嬷嬷带回来,薛素画才能定罪,我现在有先帝的令牌,她们不敢动我。”
音歌咬牙应了:“主子定要保护好自己。”
找岳嬷嬷是系统最后的一个提示,夏绾绾一点就通,突然想起当时云姜死的时候,岳嬷嬷也在场,后面没两个月岳嬷嬷就告老还乡。
听齐睿说,岳嬷嬷是太后身边最得意的老嬷嬷,曾说要陪在太后身边一辈子,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离宫,想来确实有问题。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知道夏绾绾请出先帝令牌禁足薛素画一事,太后被气得卧床不起,偏偏宋婵玉去请安还要下眼线:“宸妃娘娘无故禁足德妃娘娘也罢,还把太后您气成这样,真是太过分了,臣妾只求皇上快点回宫,让他看看宸妃娘娘厉害手段。”
太后猛地一阵咳嗽,她无奈地闭了闭眼,若是她再年轻十年,绝由不得夏绾绾这样放肆:“皇上回来又有什么用,他也只会向着宸妃。”她有些失望,意兴阑珊地说道。
宋婵玉擦擦眼角,悲切说道:“太后娘娘,您可不能说丧气话,现在您就是臣妾们的主心骨,您若是都镇不住宸妃,那我们还有什么活路。”说着说着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她一哭,周围那些看望太后的妃嫔们也都抽泣,越说越绝望,夏绾绾现在在她们心里比当年恶毒的良妃还可怕。
贤妃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批斗大会,夏绾绾受宠又育下龙凤子,风光的让所有人遥不可及,现在终于有能踩她的机会,谁又会放过?
“宸妃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才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吗?德妃还怀着孩子又摔一跤,她居然不让任何人进出棠梨宫,这不是……残害子嗣吗?”
“就是,今天能给德妃娘娘乱扣罪名,明天也能给嫔妾乱扣罪名,嫔妾……嫔妾还不想冤死啊。”
“她是非不分,冲撞太后,实属好妒不孝。”
“你们说这话是不是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贤妃走到中间,对其他人冷笑,伸手指向叶鹊和,“当初你哭哭啼啼要你家人进宫探亲,先皇后拒绝你后,是谁把机会让给你,让你家人进宫看你的?”
第一个被点名的叶鹊和呆愣半响,默默低下头没说话。
“还有你,那次在宴会上你摔了杯子,被良妃奚落,是谁帮你解的围?”她冷眼注视另个浅红色衣服的纪美人,是和夏绾绾一同进宫的却是个不长脑子的。
“宸妃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要集体讨伐她?”贤妃看着刚才还热闹的屋子现在鸦雀无声,“即使其他人没受过宸妃的恩惠,至少她没害过你们吧?说到底,不过是看不得别人风光就拼命诋毁。”
妃嫔们都煞白着脸,动了动嘴唇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贤妃又走到太后跟前,太后紧闭嘴唇看着床顶,不想理贤妃。
贤妃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请恕臣妾刚才无礼。宸妃是怎样的人,太后其实看得清,她并非是是非不分,嚣张跋扈之人,德妃的事臣妾不知晓不敢乱下结论,不过宸妃既然说她能拿出证据,太后娘娘何不给宸妃一个机会呢?”
顿了顿,她又说道:“她和孩子差点死在火中,臣妾能理解她的心情……太后娘娘,请您也放下成见可好?”
屋外伫立许久的夏绾绾终于流下了眼泪,之后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可贤妃在所有人面前帮她说话,这足以让她深深感动。
她放弃了进屋去看望太后,现在一屋子的人都对自己充满敌意,又何必自讨没趣?她默默转身离开,茗妆担忧地叹了口气,急忙跟了上去。
太后颤巍巍地闭上眼,缓缓道:“都跪安,退下。”
其他人都纷纷退出去,宋婵玉露出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友善的笑:“早闻贤妃姐姐和宸妃娘娘关系甚好,今日总算见到了。”
贤妃看都没看她一样,径自朝前走,宋婵玉不甘心地咬唇:“你帮她你有什么好处?”
贤妃回头讥讽微笑:“非要有好处才能帮?”
宋婵玉微微抬起下巴:“贤妃娘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宸妃冠宠后宫难道是贤妃娘娘所要看见的?”
贤妃最讨厌就是宋婵玉这样虚伪的人,明明自己想要,偏要借别人之手去拿,她索性更恶心宋婵玉一些:“你说对了,我就是乐意看见绾绾好,除了她其他人我一个都看不进眼。”
宋婵玉脸一白,贤妃突然又凑近她轻声道:“曾经散播皇上要立我为后的谣言是你吧?”
她震惊地看着贤妃,哆嗦着嘴唇,贤妃嫌恶地扭过头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语末她便快步走开,留着宋婵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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