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然后,她开始慢慢惊讶于邢俞舟对她的纵容程度和自己一次次再他底线单位边缘左右横跨的勇气。
徐未晞从梦里惊醒,身侧空空却隐约还带着点温度,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着,不过是个梦,怎么能当真呢。
的确当不了真,毕竟梦境,是无意想象。
许魏洲已经不在了,他每天上班都很早,离开的时候徐未晞基本上都没有睡醒,朝九晚五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徐未晞下床洗漱,说实话,她订婚,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幸福和不幸福,幸福这个词太抽象,她订婚,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是该这么做了。
他们订婚了。
先生看着订婚宴上的一对碧人,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激动,都要兴奋,可这份激情是孤独的,没有人看得见他,没有人与他分享这个喜悦。
订婚宴后,邢俞舟利用正阳城当地的人才引进政策,从政府手里拿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补贴,在澜庭买了房子,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考虑着以后的生活里,处处都要花钱,邢俞舟便没怎么动自己的存款,房子只付了百分之五十的首付,剩下的每月按揭还款。
澜庭的房子很好,在正阳,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就意味着它并不便宜,邢俞舟又不想委屈了自己和他未来的媳妇,所以房子的面积很大。
四室两厅,双厨双卫。
两个人的公积金都用来还房贷了,慢慢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装修,选什么样的风格。
显盛看着从毛坯到精装的房屋,突然觉得,这可能不是梦,而是平行世界的他们,或者说是前世。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动摇了。
金秋九月,他们结婚了,新房还在装修,两个人暂时都是租房子住,不过住在了一块,在北三环附近。
她开始记账,那些小本本一笔笔的算。
她说,每个月工资发下来以后,要各取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存起来,作为夫妻共有财产和紧急储备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中,给他留百分之二十用于通勤,和吃饭,剩下的则由个人随意支配。
邢俞舟慢慢的想起医院同事们的抱怨,说结婚后,钱包比脸还干净,似乎并不是这样,他觉得他还挺富足的。
他快两万的工资,感觉自己还挺富有。
新房装修好后,通风放置了大半年,两个人就搬了进去,一开始,房子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在并没有别的东西,大件都是一下下添置的。
医院的同事和他抱怨,说自己藏的私房钱又被老婆发现了,没办法逍遥自在了。
他下班回家,屋内亮着柔软灯,火上煲了汤,她扑过来,喊他先生,问东问西。
温存了片刻,邢俞舟把人抱起,放在沙发上,郑重其事的问:“晞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藏了私房钱呢?”
她蹙了下眉,似乎不太高兴。
同事说,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藏私房钱的,看来的确是写给样子。
她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那你藏么,不过只能在我们家里藏。”
邢俞舟愕然,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并未来得及问话,就听她说:“你随便藏,不过我发现了可都是我的。”
他笑了两声,说,“好,找到了就是你的。”
这似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情趣,徐未晞总能在各种地方找到邢俞舟藏的私房钱,数额都不大,十块,二十块,偶尔五十,一百。
他把私房钱藏在她最爱看的言情小说里。
藏在鞋柜隔层的暗箱里,藏在沙发上的抱枕里,藏在果盘底部和抽纸的盒子里,以及任何她触目可及的地方。
徐未晞一开始还以为是邢俞舟刚开始做这个业务,技术不够纯熟,后来,她就发现了,他是故意的。
那天,徐未晞在厨房里熬排骨汤,邢俞舟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取了下来,趁着厨房里的人不注意,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爷爷,用不干胶沾在了相框后面,然后故意把相框挂歪。
他漫不经心的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余光瞥向厨房,喊:“晞晞。”
他的姑娘抬了头,问:“怎么了。”
邢俞舟不知何时在沙发上趴可下来,“我难受。”
厨房里的人闻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着跑了出来,她身上还系着粉色的小围裙,顿下身子问她:“哪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
虽然他就是个医生,但是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徐未晞还是清楚的。
他窝在沙发上卖惨,“腰疼,扭到了。”
“是不是缺钙了?”
邢俞舟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结婚照,说:“歪了,不好看。”
徐未晞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了几招泼皮无赖的招数,偏偏的,她还很吃这一套。
结果,徐未晞不出意外的发展了相片后的三张毛爷爷,她面不改色的把钱塞进围裙里,转头,一脸的古灵精探:“先生,你的私房钱被没收了哦。”
邢俞舟呲了呲牙,一副肉痛的样子:“疼。”
疼个屁,都是装的。
徐未晞走过去,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别的不说,但是演技这方面,邢俞舟卖起惨来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明知道是假的,可徐未晞还是跳进了坑里。
邢俞舟感受着,他夫人软软的小手搭在他的后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这,还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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