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甄已经醒了过来,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晕,悲苦女主角被打了几下就晕倒发烧那是电视剧,不过这十下棍子也真是疼,她如今这副小身板又瘦弱,更是吃不消,此时正泪眼婆娑,趴在床上哼哼叽叽个不停。
可怡为了要回去照顾吴氏,已经走了,只留红桃在一边抹泪。陆家的厨娘李婶,也就是李伯的婆娘赶了过来,她儿子二牙也要来,被她拦在了门外,毕竟陆甄伤的是屁股,哪能给他瞧见。
李婶长的胖乎乎的,为人和蔼的很,平时最爱玩笑,现在瞧见陆甄这副样子,却也变了脸色,心想这个二房真是狠毒。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甄,只好对陆甄道:“七小姐你想些别的事呢,老是盯在上面,那肯定是疼的呀。”
话音刚落,就见凤娘推了门进来,进来后还不忘用碎花手绢捂了口鼻,一脸嫌弃的打量了有些老旧的房间一眼后,才将视线投向了躺在床上的陆甄,顺着李婶的话道:“是啊,别硬撑着了,还不如做些其他事将自己的精神转移了去。”说着,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心里解气的很。
李婶在一边偷偷瞪了她一眼。
陆甄从她进门便没有好脸色,这时真想上去挠她,但苦于伤势严重,只好对着她干瞪眼。
凤娘见她这样,笑眯眯的道:“我说七丫头啊,你说你以前不是挺乖的嘛,怎么半年前摔了一跤之后就老是跟姨娘我作对,你说你当时是不是撞邪了啊?”
陆甄听了她这讽刺的话,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眼珠转了转,突然阴惨惨的对凤娘笑道:“我想起来要做什么转移注意力了。”凤娘一愣,就听她突然喊了句:“我要作诗!”
这下连红桃和李婶都愣住了。
陆甄脸上带了笑,一瞬间倒真的忘了身上的痛,她盯着凤娘一字一句十分陶醉的念道:“啊,凤娘,你就是那平山堂上开的花,扬州城里人人夸;啊,凤娘,你就是那瘦西湖边种的柳,一步走来扭三扭;啊,凤娘,鸟在飞,马在追,你就住在我心扉;狗在跳,羊在叫,没有你我睡不着;啊,凤娘……”
“住嘴!”凤娘满脸红霞,恨恨的瞪着她,语气慌乱的道:“你……你胡说什么?”
陆甄撇撇嘴,颇为委屈的道:“明明是二姨娘你叫我做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的啊?”
凤娘被她激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愤恨的甩了一下袖子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赶出陆家去!”说完,脚步急切的夺门而去。
李婶和红桃在一边强忍了半天,终于笑出声来。特别是李婶,因为笑得太厉害,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七小姐,你还记得这诗啊?”
陆甄气愤的道:“当然记得,不就是这首诗害得我被打了嘛,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说着,她想了想,突然沉思着道:“不过你别说,东城赖三作的这首诗还真不错,将自己对凤娘的爱慕之情表达的多么直白明了啊。”
李婶在一边猛地拍了一把大腿道:“说的是啊,我也是这么觉着的,真的是顺溜的很啊,别看赖三那小子油里油气,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哪。”
听了跟前两人的谈话,红桃顿时目瞪口呆。
摔了一跤之后,七小姐真的把以前学的一点儿文化给全摔没了啊。
其实也不是陆甄没文化,人家好歹在现代也是一努力的往小资生活靠拢的小白领,只不过因为自小就喜欢理科,对这些古诗词什么的不感冒,反而是像赖三为凤娘作的这种直接明了、口语化重的情诗合她的胃口。只是可惜,就是因为宣传了一下这首诗,她就捞来了这么一顿毒打。
陆甄一面愁眉苦脸的趴在枕头上,一面叹息着道:“大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此时真是想念他啊,要是他在家,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挨了这顿板子啊,看来凤娘是有意选在这天来整她的。
早知道那天她就不去凤娘的院子那儿蹦跶了,那也就听不到赖三对凤娘的深情告白了,也就不会知道赖三跟凤娘的不正当关系了,也就不会一不小心说出去,更就不会挨这顿打了。
陆甄一边叹气,一边埋怨陆老爷,整个一大绿帽扣脑门上,几乎家里人人都知道了,偏偏就他自己不相信,敢情他老人家还认为自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翩翩佳公子呢,自信的一塌糊涂。
陆甄一面腹诽一面哼哼叽叽,可能太累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屁股上还在火烧火燎,就听见红桃在外面跟人说话。
“老七还没醒?”
“是,六小姐,您还是先等等吧。”
陆甄听出是陆双的声音,当即一拉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了里面,誓死不见。
门外的红桃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的,一个劲的在阻拦着陆双,不停地说着陆甄还没醒之类的话。
不过纵使说得再多也没用,门还是被陆双给推开了。
陆甄在被子里狠狠的挠了几下床单,心里那个恨啊。这个陆双肯定又要来找事了。
说起来,从半年前她穿过来开始,这个陆双就对自己没好脸色,她开始还一副“今人不与古人斗”的姿态,站在良好素质的高峰上狠狠的鄙视陆双的愚昧无知,但是没多久她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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