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西北打成一团,幽州东北攻灭东鲜卑,以及吕布再次将军事重心放到阴山以北的和连身上时,一件让吕布气愤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张扬在上党郡大肆征兵,并且公开宣称与公孙瓒结成了军事同盟。
这简直就是直接在打吕布的脸!
问题是,吕布想要提兵南下让张扬灰飞烟灭的时候,却被丁原给挡住了。
“奉先,张扬打的不止是你的脸,也狠狠的打了我的脸,我这张老脸尚且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丁原笑眯眯的抚着胡须,完全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样子,似乎张扬那一巴掌完全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而是打在了他脸旁边的那棵树上,并且还扇痛了张扬自己的巴掌。
“可,可是义父!......”
吕布盯着丁原,满脸的困惑和纠结,吕布最好面子了,张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更何况,张扬在名义上原本还是丁原的下属,间接的说,也就是身为丁原法定继承人吕布的下属,而现在张扬的所作所为,绝对能称得上是背叛!对,就是背叛!
所以,吕布的火很大,非常大!
“呵呵,奉先啊!你对张扬的愤怒是从哪里来的?”
丁原的问题很简单,但是吕布想了想,发现这个简单的问题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因为吕布首先得问清楚自己的内心,才能答得上来这个看似轻飘飘的问题。
“这......从心里吧。”
“对啊,怒由心生!但是,行由智统才对,尤其是奉先你并非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领袖,你需要对属下的将佐官吏,最属下的士兵百姓负责,所以,不能因自己一个人的愤怒,而将大家都带进危险的境地!”
丁原的话可以说是声色俱厉,吕布骇然惊醒!
“多谢义父教诲,孩儿差点犯下大错!”
丁原换上温和的笑脸,拍了怕吕布的手臂,转身走到门外的廊下,随意的坐了下来。
“坐下说吧。”
“是!”
吕布乖乖的坐在丁原的身边,丁原满意的看着吕布笑着,眼神里都是骄傲和自矜,能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丁原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张扬出现的反复为父早就有所预料,张扬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跟并州世族却走得很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扬是并州世族的一个备选,并州世族在我们和张扬身上分开押宝,一来是因为对未来的看法有分歧,二来也是为了多一个选择的可能性。”
丁原缓缓的讲述着张扬崛起的必然性和根由,吕布这才恍然大悟,现在吕布对政治已经不想开始的时候那么排斥,相反,他也能够从政治中领会更多的东西,并由此对政治凌然生畏。
“那孩儿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些人是跟我们有二心的,为何义父还要容忍他们的存在,并且发展到现在竟然去支持张扬自立?”
“呵呵,奉先啊!逆我者亡这个办法看似痛快,也能干净利索的解决眼前的麻烦,但是,从长久来看,霸王之道不可长啊!一个有生命力的政权,必须是一个有着强大包容能力的政权,这些人或许跟我们的利益不会完全一致,但是却没有公然的违反我们制定的规矩,那么你凭什么来打击他们呢?若是你硬要横着来,你都不守规则了,又有什么立场让别人来遵守你的规则呢?难道靠刀枪么?”
“这......可是现在张扬形迹已现,对于一个背叛反噬之徒,我们为何不加以严惩,若是并州人人都如此,岂不是一场大祸!”
“嗯,从这个方面来看,确实应该严惩张扬,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的话,张扬却有存在的必要,首先张扬是代表着并州世族的利益,因此,他与董卓和袁术、袁绍都不会是一路;其次,公孙瓒这条疯狗被袁绍弄到河内去,未必没有给我们添堵的意思,但是同样,韩馥更是我们身边的强邻;还有,袁术......我们并州的地盘虽大,但是实力却并未强大的足以横扫四邻定鼎天下的程度,更何况,董卓的手段必定接踵而来,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吕布死死的皱着眉头,南边的情况似乎很乱啊!
公孙瓒忽然从辽东跑来,这不用说肯定是方志文的手笔,中原袁术跟刘岱似乎崩了,曹操在南边折腾,袁绍忽然从青州方向进入中原,韩馥则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现在又蹦出一个张扬,接下来若是董卓再掺乎进来,还有,那个一直按兵不动,但是却跟并州接壤的皇甫嵩,想到周边乱成一团乱麻似的情况,吕布的脑仁就痛的要迸裂了一样,政治,真是可怕啊!
看着吕布痛苦的样子,丁原温和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孩子气啊!
“呵呵,我儿无需烦恼,周围的情况再乱,说穿了还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自身的实力够不够强,只要我们自己够强了,周围的情况再乱又能如何?另外一个关键就是,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否则连董卓挟持着天子也只能夹着尾巴跑路,何况我们呢?”
吕布晃了晃脑袋,将心里的烦躁使劲的摇晃出去,不过不大成功,这些东西都深深的在他的脑海里扎根了,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沸腾一番。
上位者,也不容易啊!
“义父,可是周边的情况如此的复杂,根本就很难看清楚其发展的趋势,我们也总不能天天缩在家中以静制动,若是如此,别人还以为我们父子好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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