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一张,叶子说地上会是她夹在影集中的照片。
这次不同的是,姐妹两人的形像都被毁了,姐姐的眼睛一片黑,像被火熏黑了。
叶子整张脸仍然是曝光过度的样子。
“我一回来就是这样子了。”叶子说,“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会害死我吗?”
“你说过你们姐妹感情很好,而且她的死与你无关,这种情况下很少见鬼会害人,她好像在表达什么。“
我看着一地碎片和被毁掉的照片。
叶子和我一起把碎处扫起来放在门口,我跟她说我会查清姐姐的心愿,用平和的办法将她送走。
又问她福棺换上没。
叶子摇头,“骨灰在我姐夫家,还没安葬,姐夫一直不让我姐骨灰入土。“她皱着眉,脸拉得很长。
“而且我今天打电话问过他是不是要把姐姐理赔的钱无偿赠予我。他对我发火了。“
“所以一直没顾上去,明天我就去找他。“
我点头先告辞了,等她关上门,我提走了她放在门口的那袋垃圾。
直接回到店里,开了小灯,把那袋垃圾倒了出来摊了一桌。
照片归到一处。纸片归到另一处。
那些纸片全部是以前我小时候见过的信纸。
很薄的纸张,红色横杠格子,有些台头上印着单位的名字。
有些则没有。
这种信纸现在已经绝迹了,叶子家却有,而且纸张有些发了黄,不是新纸,所以我才提回来查看。
不要轻易相信你的委托人,我们是鬼与人的中间者,我们没有立场。
我们的立场就是真相。
——红官的原则。
当然这是内部的原则,对客人如果这么讲,很多人会跑掉。
那纸片是空白的,但是上面有淡淡的写过字的凹陷。
像小时候写作业时,写过第一张,后面那张上会印也字迹。
我把第张纸平摊在桌上,可以肯定,它们是一整张的信纸被撕开扔掉的。
于是,我开始拼这些碎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拼起来了一页。
我把这页信纸贴在一张白纸上,用铅笔淡淡扫在上面。
确实有字迹出现了,虽然看起来很费力,但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封信。
而且有落款,杨纤纤。
姐姐写给妹妹的信,写于十几年前。
两人都还是小孩子姐姐被人领走,妹妹留在孤儿院。
姐姐来信讲述自己的生活和刚离院的寂寞。
她很想念妹妹,还说要把自己的玩具带给妹妹。
信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内容,倒也没什么新鲜。
这样的信件,为什么字迹会消失掉?姐姐嫉妒妹妹为什么不一下害死她。
这样一点点的吓唬她又是为什么?
那一百万姐夫为什么不愿意给妹妹了?
难道两人中间真的有一个是凶手!
深夜里,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我靠在椅子上,如果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还留在人间的纤纤一个公道,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我突然想起什么,给大刀打了通电话。
接通后才想到现在是深夜里,那边电话已经被接起来了。
我拜托他帮我找点资料,他睡意浓浓答应下来。
接下来,我熬了一整夜,将信一封封拼了起来。
看过这些孩子气的信件,我更迷惑了。
信上纤纤会很详细地讲述在继父母家的生活,这一点没有什么。
那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两人互相诉说心事并不奇怪。
但信写得太具体了,连继父给她买文具盒,继母给她买了好吃的蛋糕都写下来。
信里没有问过妹妹过得怎么样,也许孤儿院的生活她太了解了。
只有一点让我感觉很温暖,每次信尾都会告诉妹妹去看她时会把自己得到的好东西带给妹妹。
……
我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在已大亮。
上午刀郎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取我想要的资料——
姐姐的保险单,验尸报告,领养姐姐的养父母家的地址和电话。
米兰曾说过,看事情要看要质。
纤纤死了也不离开,我怀疑她的死并不简单。
打开那张保单,投保日竟然就在两人结婚前一周。
婚礼后第二天四人的蜜月就开始了。
这张保单太让人怀疑了。
我坐在车里正看这些资料,突然有人敲我车窗,吓得我赶紧合起档案——
刀郎?
我摇下玻璃,他满眼血丝,指指我的资料,“这女的死的有蹊跷,不过我们还没有立案。”
“什么蹊跷?”
“她被人弄上来后,氧气瓶是空的。”
“应该还有一半才对,但她的瓶里的氧气已经耗光了。”
“你是说有人在她瓶子上动了手脚?”
大刀摇头,“不能断定,也有可能是给她时就给了个未经检查的次品。”
“但你不感觉太巧了?管子卡在礁石缝里,又刚好是半瓶氧气……”
大刀冲我挥挥手先离开了。
我在车里想了好久,拿起那份验尸报告,翻开,顿时睁大了眼睛。
当时验尸不是不验尸存在很大争议,后来因为怀疑不是意外,毕竟涉及大额保险,所以还是进行了验尸。
纤纤的身体上除了一个大大的“Y“字型,验尸伤口,皮肤上布满了各种陈旧的伤痕。
条条道道,触目惊心,而且有些伤疤已经很淡很淡。
可以断定是很小的时候就留下的伤疤。
难道她一直受以养父母的虐待?
这些照片是绝密的,不可能用这些照片当做证据来威胁她的父母承认究竟对纤纤做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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