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树?
我好像不太记得这个名字,是哪位人物了。
我有些尴尬的问:我们......认识?
对面更热情了,“唉!认识啊!哪能不认识!程老板,您没有发达之前,穷酸落寞,都是我照顾的你,你吃的我亲手做的饭菜!”
啊??
我长大嘴巴。
王大树说:程老板,您贵人多忘事,我以前,是您老纹身店那旁边,附近的沙县小吃的厨师,大树,王大树啊!
我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我以前那老店里,苗倩倩隔壁开十元精品店的时候,我还是孤家寡人。
我一个人中午、下午吃饭的时候,就骑着小电瓶车,去隔壁街的沙县小吃吃东西。
但这王大树,是真不认得。
我就记得他们家老板挺和蔼,姓陈,请的后厨,谁还记下他的名字啊?
我立刻跟王大树转移话题,说:“对,你这个味觉失灵了,你是来找我做个刺青,帮你看看的吧?
“没问题!”
那王大树叫得一个欢快。
我挂了电话,可能觉得这王大树,精神上可能有些问题。
我和他约了一个时间,第二天中午,过来看看。
我对旁边几个人说:“调酒师的事情,你们发个招聘出去,同城招聘网站,还有在门口贴张告示,咱们双管齐下,我再看这个王大树的阴事,看看那个美酒菜肴,如果真是美酒,那倒也好办。”
“那成。”罗一点点头。
我觉得这个王大树的事情有些苗头。
吃了那美酒佳肴,从此茶不思饭不想,得了厌食症,那饭菜不谈,那酒肯定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美酒.......
如果能开酒吧,那绝了!
第二天,我们在刺青工作室忙完的事情,这王大树来的时候,我是有些懵逼的。
我看到王大树的第一眼,是想起来了,我的的确确是在沙县小吃里,见过他这个人,在馆子里走进走出。
因为形象太深了。
肥头大耳的,一看得有三四百斤,一整个大圆球,油光满面,虽然说干厨师的油水多,但那么肥硕的,少见。
可是现在呢?
他给我的形象,就越离奇了。
干干瘦瘦,浑身皱巴巴的,皮肤又老又皱,有些黏黏糊糊的感觉。
和个被榨干的老头子一样。
我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忍不住说:“大树,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给瘦成这个模样?”
“不是瘦,是欢喜,只有这样,我才有食欲,我现在沉浸在美食的喜悦中。”他低声说。
我没有听明白。
王大树给人我一种怯生生的感觉,畏光,怕寒,十分的萎缩。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心酸,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样的打击,才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折腾成这样,说:能讲讲吗?
王大树点点头,说: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老婆去世了,我哭了一整夜,一夜之间,长了很多白头发,短短不到一个星期,我就瘦了上百斤。
我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一定很难受吧。
“难受,怎么不难受?”王大树苦笑,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根烟,说:“我和我老婆,处了那么多年,日子过得平淡,但也美满,爱情,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可现在.......老婆死了,我也想过跳楼自杀,这条命就这样没了,也好,我得了很严重的厌食症,什么都吃不下。”
当时,王大树的一群哥们,就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该过的日子还得过。
但王大树是真的绝望了。
他的几个朋友,带着他散散心,说这那边隔壁市,搞了一个私人小型的厨师聚会,汇聚了很多地方的名厨,擅长川菜的,粤菜的,.浙菜,什么菜式的都有,在厨师圈子里,挺热闹的。
他的兄弟就对他说:“你不是一个吃货吗?和你老婆最喜欢好吃的,我带你去散散心,吃点人家真正大厨做的料理,可不比咱们平常吃的小点心。”
王大树听了摇头,说没有了老婆,世界上再好的美食,也没有意思,没意思,没意思,不去!
但他还是被强拽着过去,参加了那个厨师交流会。
要说咱们中国菜,那是博大精深。
分成了很多的流派,而厨师是很要脸的,当时那个交流会上,个个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来比拼,拿手名菜。
他们这群小厨师,拿着厨师证当门票,就有进去的资格,但他们不是来“交流”的,图个凑热闹,充当一个品鉴的角色,也吃得开心,兴奋极了。
唯独一个人不开心,王大树。
王大树吃着一个个五星级酒店名厨的菜肴,平常吃到这种平常根本接触不到的美味,一定兴奋得口水都留下来了,大快朵颐。
可现在呢?
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点都不开心,吃了一口,又放下来,又到旁边的菜肴上又吃一口放下。
他这样转了一圈。
很多名厨都注意到他了。
这些厨师,心里暗自嘀咕起来——难不成,是某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美食品鉴家,亲自过来了?
他们开始暗自较量比拼。
一个个拿出了自己真正的看家本领,烹饪出拿手绝活,主动请王大树,亲自过来品鉴。
王大树吃了一口,还是摇头。
这一下,彻底激起了所有厨师的斗志,所有人,都开始端着盘子一一过来,请王大树品鉴。
当时,整个交流会场,形成了一个很大奇怪的盛况,排着队,请王大树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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