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 天色暗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白朦重剑点地,微笑看着白惜璟,“师父, 在教我新剑法之前,要不要和我过两招?”
白惜璟看了眼天色,回答说:“好。”
师徒俩正在庭院里对练,上官清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商末, 看到白惜璟执剑侧立,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不由停下脚步, 目光落在白惜璟身上不愿离开。
白惜璟和白朦看到上官清,同时放下剑, 见上官清只带着商末过来,白惜璟问道:“驸马走了?”
上官清走到白惜璟跟前,点了点头, “走了。”
关于驸马的话题,就这么两句话结束了。
狂风骤起,吹乱长发, 白惜璟看了眼天, 对上官清说道:“快下雨了。”
她本意是让上官清赶紧离开, 不曾想, 上官清竟然说:“嗯, 快进屋吧。”然后,带着商末进了她的屋,看样子,是打算在她屋里避雨。
刚进屋,哒哒哒,雨滴落下,不过片刻,变成了倾盆大雨。
白惜璟将剑递给白朦,转身在书桌后坐下,拿起她之前看了两页的书看了起来,至于上官清,没有半点招呼她的意思。
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上官清觉得无聊,想和白惜璟说话,看到白惜璟冷漠的表情,知道白惜璟不会搭理她,只会自讨没趣,又打消了聊天的念头。
看到白朦乖巧地坐在一旁,从始至终都都没说话,只是笑意盎然地看着白惜璟,心道,原来她们师徒俩平时是这么相处的,惜璟的性子就是不爱说话,要留在她身边,就该顺着她的性子。
于是,上官清找了个最佳角度,学着白朦的样子,看白惜璟看书。
心平静下来,惊讶发现,白惜璟看书的样子,竟是这等的赏心悦目。
似乎一辈子都看不腻。
察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惜璟觉得很不自在,心里有蚂蚁在爬一般,很想让她们别看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看书。
长悦酒楼,徐寒秋喝完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去了大堂。
谢颜担心徐师叔只是在强撑着,始终跟在她身边,徐寒秋瞟了她一眼,说:“不用跟着我,忙你自己事情去吧。”
谢颜笑着说:“我没事要忙,很久没见师叔了,只想多陪陪师叔你。”
徐寒秋把手里的账本往抽屉里一锁,脸色不好地说:“你不只我一个师叔。”
呃,谢颜无语,原来徐师叔还在想着无月师叔,这让她怎么回答?
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回答了。
谢颜讨好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师叔,师姐她去了公主府,会不会有事?”
徐寒秋白了她一眼,“不会有事,反正有师叔护着。”
谢颜:“……”
真没法跟徐师叔聊天了,什么都能往无月师叔身上扯。
想了想,试探地说:“师叔,我带你去见无月师叔吧。”
徐寒秋脸色一冷,说:“不见,不想见。”
口是心非!
“好好好,不见就不见,反正有我陪着你。”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
“对了师叔,花月楼那边还有一堆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我也陪不了你几天。”
颜儿要走?那谁带她去见无……呸,不想见不想见!
徐寒秋神色收敛,温和道:“什么时候走?”
谢颜挑了挑眉,说:“明天。”
“这么快?”徐寒秋听到谢颜这么快离开,暂时放下了燕无月,对于谢颜这个师侄,她是真舍不得。
谢颜小时候机灵聪敏,在她面前却温柔可爱,有时候还会像个大人一样,抱着她的腰安抚她,说什么颜儿永远不会离开师叔。
然而后来,她们还是分开了,一个在锦,掌管青楼,一个在京,掌管酒楼,遥遥不相见。
那永远不分开的承诺,湮灭在流逝的岁月里,再也不会实现。
谢颜见徐师叔一脸紧张又舍不得的样子,心如琴弦被拨动,震了下,想了想,说:“师叔,如果你舍不得我离开,我可以多留几天。”
“多留几天吧。”徐寒秋上前握住谢颜的手,拍了拍,“这么多人里,师叔和你最是亲近,如果可以,真希望你永远留在京城。”
谢颜想也没想回答说:“好啊,那让其他人去管花月楼,我就在这长悦酒楼,给你当个小掌柜。”
正说着,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小二刚迎上去,谢颜看到南宫三小姐,惊讶道:“三小姐?”
南宫谨带着几个护卫走进酒楼,看到谢颜,也是一惊,随即笑着寒暄:“谢老板别来无恙。”
她和商云清在秦州分开后,便回了锦州,行到一半,留在花月楼的人来信说谢老板被人带去了京城,当即想到了商云清,立马改道来了京城。
没想到,谢颜竟然安然无恙。
这么说,谢颜来京城和商云清没有关系?
正想问谢颜怎么丢下花月楼生意不管来这京城,谢颜先一步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南宫谨自然不会把原因告诉她,笑着回答:“这边也有我们白虎盟的生意,我爹身体不适,我替他过来巡查,路过这里看到这长悦酒楼,就进来看看了。”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谢颜。
看来秦州城的长悦酒楼和京城的长悦酒楼以及锦州的花月楼,都是有关系的。
“原来如此。”谢颜点了点头,想到这么干站着有些尴尬,抬手说:“三小姐,坐下说话吧。”转头吩咐小二,“小二,上几道酒楼的招牌菜,再拿壶好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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