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嘈杂, 蓝裙女子旁若无人般, 目光直勾勾盯着白惜璟,鞭子一收,抬腿踩在长凳上,一股女匪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个被蓝裙女子打翻在地的男人, 趁机爬起来, 踉跄地逃了出去。
瞥了那男人一眼,白惜璟放下酒杯,仰头看着蓝裙女子,身旁的白朦,手按在剑柄上, 随时准备拔剑。
女子俯身凑近白惜璟, “是你?”仔细打量了白惜璟,眉间风华不及那人一半, 眼神比那人深邃沉静, 皮肤光滑白嫩, 吹弹可破, 眼角没有皱眉, 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是你,你比她年轻多了。”
掐指数了下, “算起来, 她应该四十岁了。”再看眼前之人, 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比自己都年轻。
“她是谁?”白惜璟站起身,和蓝裙女子平目而视,微微一笑,“你又是谁?”
白朦见师父朝别人笑,神色一冷,将剑拄在板凳上,扬颚看着蓝裙女子。
蓝裙女子看见白朦手中的剑,表情一愣,“青铜剑?”抬眸看着白朦,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把玄色大弓?”
白朦听出来了,她说的那个人,的确是师父,第一次遇到师父,师父白衣胜雪,身后背着一把玄色长生弓,手里拿着青铜重剑,惊鸿相遇,永生难忘。
“什么弓?”白朦故作不知地反问。
蓝裙女子闻言,有些失落,“看来不是了。”视线又回到白惜璟身上,扬唇笑道:“我叫唐林,你,很像她,像我的救命恩人。”
“那时候我才十岁,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的样子越来越模糊,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样子和她重合在了一起。”
“可惜,你不是她。”唐林放下脚,转头看了眼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抛了过去,转身离开。
她一走,周围立时传来舒气声,“那喜怒无常刁蛮成性的唐家二小姐可算是走了。”
“什么二小姐,都成老姑婆了,一把岁数还不嫁人……”
白朦侧头,“师父,你什么时候救了这么一位泼辣的姑娘?”
白惜璟笑着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捏了下白朦的脸,“这么多年过去,只记住了一个个被我救下的人,锦州街头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师父,你说的小乞丐是我吗?”白朦按住白惜璟的手,听到师父说是,众目睽睽之下,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她一身月白锦袍,师父一身月白裙裾,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对行事开放不拘小节的江湖侠侣罢了。
不过,也太开放了。
世风日下啊!
司离回来,看到两人亲昵,转身想要退出去,一想,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堂,不是房间,又走了进去。
桌上的菜与酒没有动多少,司离看了眼一旁的碎桌子和打扫的店小二,对白惜璟说:“我得到了一些消息,这里不方便说。”
回了房间,司离将近一个月发生的离奇事情悉数告诉白惜璟。
而所有的离奇事件中,白惜璟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峨眉山顶出现的凤凰□□。
就在前天傍晚,凤凰□□又出现了,那凤凰状的光芒将峨眉上空照亮,持续了许久,才消失。
迫不及待,白惜璟和白朦在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上山。
司离留在峨眉山脚的客栈里,等她们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白惜璟来过一次峨眉,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没有多大变化。
高山耸立,树木依旧,往上走,云雾缭绕若仙气萦转。
山门前,穿着杏白道袍的小道姑举剑将两人拦下,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稚嫩,上下将白惜璟和白朦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她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来上香的,问道:“你们来我峨眉,要做什么?”
白朦抬手施礼,浅笑说道:“两位小道姑,我二人来找一位故友,蕴尘道长。”
“蕴尘道长……”道观里好像没有这位道长啊,片刻后,才反应过,掌门道号蕴尘,皱眉问:“你们要找我们掌门?”
蕴尘现在是掌门了?怎么从未听她提过。
白惜璟说:“如果你们的掌门叫蕴尘,那我们要找的人就是她。”想到暗慕师姐的那位道长,白惜璟又问道:“不知辙溪道长可在?”
“辙溪道长是我们师父。”小道姑仰头打量白惜璟,“她数十年未下山,你们怎么会认识她!”眼神流露出怀疑,怀疑眼前两人不是好人。
白朦轻挑眉,彬彬有礼道:“数十年前的故交了,有劳这位小道姑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白少琴找她。”
白惜璟闻言,转头看向白朦,白朦朝她眨了眨眼睛。
小道姑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眼不远的三清宫,趴到身旁那名小道姑的耳边,低语道:“你在这里看着她们,我去找师父。”
屈指朝白惜璟念了一声道号,说:“无量天尊,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站在山门前,可以看到不远处三清宫,焚着檀香,袅袅白烟缭绕,侧耳倾听,能听到道姑们的诵经声,天籁梵音,令人心旷神怡。
小道姑到了三清宫,弯腰站在门口,恭敬地对正在讲经释道的辙溪说道:“师父,山门前有两人找掌门和您。”
辙溪看向小道姑,微微点了点头,“将她们带去无极殿,待为师说完这段道法,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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