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听完,苦笑了一声,这个孙山,成绩不多不少,刚刚好中了一个末等进士,搭上了人生的顺风车,却连乌纱帽都还来不及戴上,就丢了性命,金榜题名日,也成了他的断魂丧命时,哎,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吴昊来到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在马潭山,位于长安郊外,马潭山的山脚下是一块宽阔的水草地,这块空地背靠高山,前面是一汪湖水,得天独厚的条件让这里水草肥美,是一个理想的牧场,而且风景也不错,站在山上,俯瞰青山绿潭,别具一翻滋味。
吴昊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尸体趴在河边的一块石碑上,那石碑大概一米左右高度,尸体是跪趴在石碑上的,吴昊看到尸体,眉头皱了皱,这凶手下手可还真是够狠的,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血几乎把整块石碑都给染红了。
秦诗若看到吴昊来了,便跟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案件的情况,尸体是一个叫赵谦的人发现的,赵谦是一个马奴,而所谓的马奴,也就是专门放牛牧马的人,之所以要加一个‘奴’字,是因为,他是一个奴隶。
据秦诗若所说,那个赵谦是因为祖上犯了罪,所以受了连坐,被罚做官奴的,这种官奴虽然不用坐牢,但是却必须无偿替朝廷做事,一直到有朝一日,得到朝廷特设,他才能恢复自由。
吴昊见到了赵谦,便觉得他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赵谦身上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写着稚嫩与一丝怯懦,他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给朝廷做了十年的马奴了,吴昊很同情他,一个好好的少年郎,却因为一场无妄之灾,遭此厄运,也不知何时才能自由,实在叫人惋惜。
吴昊问道:“是你发现尸体的?”
赵谦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吴昊微笑道:“你别害怕,你只管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吴昊看起来很和善,赵谦也就渐渐不害怕了,然后跟吴昊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赵谦很小的时候就被发配来这里做马奴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黎明前把军马赶到这里放养,然后日落的时候再牵回军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如此。
因为军马都喜欢吃带朝露的水草,所以赵谦每天都必须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将军马引来放牧,今天他也跟往常一样,刚到卯时的时候,他就起早赶来了,可是远远的,他隐约看到这块石碑前有人影晃动,还有争吵声传来,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隔的远,赵谦也没听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内容,一开始,赵谦也不愿惹麻烦,所以就没有靠近,但很快,那边的争吵声就停止了,赵谦这才壮着胆子将马群赶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趴在了石碑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赵谦吓坏了,为了不破坏现场,他连忙将马群赶走,然后去报了官。
吴昊沉声道:“你是说,你是听到有人争吵,然后争吵停止之后,你才过来的?”
赵谦“嗯”了一声:“就是这样。”
吴昊道:“那你一共看到了几个人在这里争吵?”
赵谦想了想:“大概七八个吧,因为天还没有亮,隔的又太远,我也没太看清。”
吴昊又道:“你是在哪个位置看的。”
赵谦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水洼:“诺,就是那里。”
吴昊目测了一下,那处水洼离这里大概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如果天不亮的话,的确很难看清这里的情形,吴昊点了点头,他要开始破案了,于是让赵谦先在不远处回避一下。
看了一眼孙山的尸体,吴昊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便让人把孙山的尸体从石碑上抬到了地下放平。
那个石碑的正面刻着地名‘马潭山’三个字,反面都被血给染红了,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赵小宝道:“我去,这凶手摆明了是要置孙山于死地啊,这么多血,这伤口起码有十多刀,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啊。”
吴昊大概数了一下,孙山的身上的确被捅了十几刀,整个胸口都几乎被捅成了马蜂窝,凶手在杀孙山的时候,显然是下了让他必死的狠心的。
赵强道:“凶手用的是一把短小的匕首,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对着孙山猛刺,孙山没有反抗的迹象,双臂,肩膀都有制约伤,显然当时他是被人给制服了,这符合赵谦说的凶手是有数人的陈述。”
秦诗若也道:“这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这件案子的定性应该就是有预谋的报复杀人了吧,那伙凶手跟孙山是有极深的矛盾的,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狠心的要置孙山于死地。”
吴昊想了想,道:“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点,那些凶手为什么要把孙山的尸体放在这块石碑上?”
赵小宝“啊?”了一声,显然没明白吴昊的意思。
吴昊只好继续道:“你们看这伤口,如果死者是被人摁在石碑上捅死的话,那中刀部位应该都是在背面才对,但现在死者都是正面中刀的,所以他是在被人杀死后,才放在石碑上趴着的,
一般凶手杀了人之后,都会扬长而去,直接让尸体倒在地上,但是这几个人杀了人,却非要把尸体放在石碑上趴着,你们不觉得这很不符合常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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