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烟茫茫,迎面走来的队伍个个笑容夸张,他们抬着棺材走过的,前有人吹锣打鼓笑意渗人,后有人抬着一只轿辇,上面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笑容柔和。
从来没见过哪家送葬的满脸带笑的,更何况这些人穿得不是黑白脸色的衣服,反而个个都穿着入殓的敛衣,反而是轿辇上高坐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大红,泼血一般的浓厚。
我一把抓住白黎的衬衫,害怕地说:“我们换条路开吧,绕开这些人……”
可白黎却打断了我:“这里离你住的地方不到一里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稍微等等吧。”
大半夜遇到送葬的队伍还没能避开,这可是很晦气的一件事。
但我完全不敢反驳,因为晚上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否则是会被脏东西听见的。
为首的壮汉突然一挥手,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他一脚踹开了身边吹唢呐的男人,“呸”了一声。
“能献祭你家儿子是你的荣幸,人家可是花了百来万买的,你别一脸丧气,哭个不停像个娘们儿!”壮汉横眉冷对的样子凶神恶煞的。
男人连连赔笑:“是是是。”
我有些怀疑:“这些人是要送活人去祭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可是犯法的!”
可白黎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要抓人的意思。
我推了推他,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嗤笑:“要是我们管这事,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你好好看看,这些人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灯光下,他们手上的东西竟然闪闪发光,我在一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惊叫出声。
个个手上都提着一只人头,还都是年少的男男女女,看样子都不会超过十岁。更惊悚的是这些头还在不住滴血,像是刚刚砍下来不久的。
每个提头的人脸色都很麻木,我丝毫不怀疑,要是我们冲出去拦下他们,这些人能杀了我们。
白黎身上有枪,但不能一下子把这些人都打死。
即便这些人真的是犯了杀人罪,那也得拘捕之后走个过长的,不能立即枪毙。
我说:“那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抓孩子去献祭?”
白黎摇头:“他们过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早就料到了,我立即张望了一眼,这一看真是吓得险些丢了命。
除了抬棺的人还有抬着小男孩的,其他人都一手挥着刀,一手抓着人脑袋冲了过来。
为首的壮汉还在大叫:“把这男人直接杀了,女人要活的!”
要我?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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