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若有所思,楚垣夕感觉她已经快要想通了。她想通了最重要,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非常忙,没有什么机会提升自我,而这是个让她进行认知升级的好机会。
于是楚垣夕继续疏通这个混蛋逻辑:“你说咱公司没设这个CXO的岗位怎么办?那就继续招人,等尾大不掉的时候我只能量身为他们设计这个岗位,我都没办法不提拔他,不然管理失衡,工作没法展开。
幸亏这是我发现问题了,我要是没发现的呢?为什么立刻裁他、毫不犹豫、一分钟都不能等?因为这个漏洞太大了。这段时间进人进的狠,我也没能力判断都有谁是因为这种逻辑被招进来的,也没法都清退。他们三个是‘大公司癌’的癌细胞,这么进来的人都是他们感染的目标,他有天大的能力,让小康染上大公司病都得不偿失,必须立刻让他走。”
刘璐凝重的点了点头,“那问题回来了,金旭挤兑老员工走干什么?他直接多招新人我也完全没意见啊。”
楚垣夕呵呵冷笑,然后开始大段阐述,他是总裁,开始大段演讲的时候刘璐只好听着,而且不能走神,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楚垣夕要问她点啥。
“这个问题么,一是老员工走了之后,留下的工作确实需要三个新人来顶,他招聘有法可依。
二是我从阴谋论的角度看,董冒是马晓溪的人,至少金旭在复盘的时候看,是董冒特别受提拔,欻欻的提起来,不讲道理,绝对当嫡系培养的。但是马晓溪和董冒其实没任何关系,纯工作关系。所以先干掉董冒,金旭可能觉得是步好棋,马晓溪也不会怎么样。他要往上走肯定要把顶头上司马晓溪拱开。
我一开始还奇怪他们三个哪来的脸一进来就对老员工动手啊?一般都要观察一阵再动,对吧?老员工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能力而是同事关系丰富,是对公司规章制度熟,他们太急了。
后来我换位思考了一下,他们确实得急,就这么个窗口期是好机会,高管不断外出,权力必须下放,然后人资招人又急,公司极速扩张,各条线都缺人,他们就算疯狂招人你也不会起疑心,不立刻动手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正好公司里有一群小年轻,虽然是公司老人但是实际上没什么经验,非常适合他们操作。被挤兑走的是上司的嫡系,招进来的三个就是自己的嫡系,这买卖好的很啊。
但是他们什么贡献都没做呢先排除异己,剪除上司的羽翼,这像话吗?别说别的,就这一条我也必须裁他们。他们看不起原先的管理层,把马晓溪甚至把我都当傻哔了,可以随便摆布。这种乱臣贼子被识破了从来没有好下场的。”
刘璐知道为什么楚垣夕认为这次她犯了很大错误了,因为她没严格把关,把招聘的大权下放了。正常的公司,各部门招聘是有指标的,HC数量指标,以及薪资指标,不可能无限膨胀,总监想招点人难着呢,而她放弃了原则。
“对不起,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刘璐说着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水有些凉了,结果楚垣夕立刻殷勤的续上一点热水。
“我不是怪你,你的OKR压力大我知道。他们想必是看准了你的这个特殊状态,又是老同事,正好可以钻空子。都说了这种老兔子刨食速度快了。不过要我说啊,金旭创业不成功是天经地义的,私心太重再创八次都没戏。你不用为他惋惜。”
“我可谢谢你了。”刘璐闷闷不乐,不高兴的原因是:“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按说就算发现也应该是我先反应过来啊。”
楚垣夕狠狠的吐糟:“他们运气太好了,董冒和刘深没名分但是实际上相当于我的管培生,杜泽涛就更不用说了。你这三个搞事情的老同事正好对线全对上,100%命中,弹无虚发一个都没放过,你说我会不会发现啊?我都惊呆了!”
刘璐顿时哈哈哈哈的乐了起来。
正在这时伊丽莎白敲门进来,看了一眼刘璐也在,问楚垣夕:“楚,你很长时间没看微信了吧?公司群里可热闹了。”
楚垣夕立刻打开微信一看,哟呵,三个渣渣来了个集体告别。你别说,这些天三个人全都奋战在第一线上,过节也没休息,苦劳反正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他们还招进来三十来口子呢,这些人一下全都没了主心骨,有的人意见大了去了!
这时候有点职场经验的都知道跳出来哔哔的很有可能也要跟着被裁,所以小康的老员工基本不哔哔,炸毛的都是新来的,大部分是那三十来口子里的,但也包括几个同样贴着群体标签的。
楚垣夕挠挠头,他们这是作死啊,摆肉头阵看我的刀够不够快?这时候甚至没法判断哪些人是因为心中有正义感但错误的认为三个渣渣被亏待了,哪些人是因为必然受到波及而起哄,还有哪些是三个渣渣的嫡系?此时,五蠹八奸的评语已经出现在群里了,可能踩了谁的尾巴。
“我靠他们还挺委屈的啊?是觉着我没有证据吗?”楚垣夕快速扫了一眼上下,“楚总觉得”、“楚总怀疑”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阴阳怪气。“擦了个擦的,霍冬觉没告诉金旭吗?他已经被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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