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朱允熥一直都待在茹家。
每天听听小曲喝喝茶,是他自穿越以来难得的惬意日子了。
这日,朱允熥早晨起来打了套拳洗了把脸,腿放在桌上正悠闲地翻着于实从外面买来的一本带颜色小说时,宋忠和于广勇两人结伴而来。
历史上,宋忠能被老朱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本身也是个有能力之人。
而于广勇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对宋忠这个有些能力的千户并不排斥,两人这几日的合作自然也很顺畅。
“殿下,白莲教有个自称葛先生的又去了大集,那些百姓没答应但也没反对。”
于广勇仍然把在朱允熥面前露脸的机会让给了宋忠。
听了宋忠的回答,一旁的陈集道:“他们这样做不会是动摇了吧?”
“殿下,他们毕竟都是些普通百姓,难免会有考虑不周全之处,要不要把殿下的想法以隐秘的知会他们一下,别让他们跟着白莲教那些反贼瞎胡闹。”
高舟那些人是普通百姓不假,但徐汝汇可不是个简单之人。
他这次表现要是能可圈可点些,也不是不能破格重用的。
职大出身的那些人学习能力是强,但历练经验明显不足,真正办事之人还得靠徐汝汇这种在民间摸爬滚打过的。
要是可能的话,可在詹事府给他授个一官半职,以作他将来的后备人才使用。
不过,徐汝汇比朱标的年纪还大,这样的机会是很渺茫的。
好在徐汝汇对诡田的认识很深刻,用他在朱标的治下解决这些问题倒也挺不错。
对于陈集的担心,朱允熥从桌上拿下腿,淡淡地道:“让他们闹一下也未尝不好,这样也能看出某些人的优劣到底如何?”
说着,抬眼一瞥道:“五千虎威营,一千锦衣卫,外加数百侦察营,连个区区白莲教都对付不了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话说完,朱允熥随之反问了一句,道:“这股白莲教加整个衡山与之牵扯的百姓有五千吗?”
话里话外的,明显是对陈集刚才不自信建议的鄙夷。
于广勇和宋忠这两掌握情报之人都没着急回答朱允熥的问题,还是陈集道:“没有!”
他经常跟在朱允熥身边,于宋两人汇报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可也全都听到了。
“那还怕个屁!”
朱允熥起身站起,不屑道:“区区一个白莲教还怕他翻天不成,严令虎威营做好准备,待孤一声令下,所有骨干之人一个不剩都给孤抓了。”
听了这,陈集没必要多说了。
他作为虎威营的指挥使,是应该保持激流勇进的品质,坚定不移的站在朱允熥身边。
但多年以前,他被老朱派到朱允熥身边的时候,就把老朱的一些话刻到了骨子里。
老朱说,朱允熥是个重感情知是非之人,不会因他的良眼逆耳就疏离于他。
让他在朱允熥做决定的时候多泼泼冷水,以免朱允熥因一股热血做错决定。
当然,也明确告诉了他,一旦执行朱允熥命令必要有勇决之气,哪怕是明知朱允熥的决定错误,也要拼了命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行了,都忙去吧。”
说到这,朱允熥也不再多说。
他虽不知道老朱和陈集说过的那些,但他也清楚陈集并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
他所说的这些,不过也是做最坏的打算。
朱允熥话落,三人正要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于实跑了进来,道:“殿下,茹家的门子说,徐汝汇求见殿下!”
听罢,朱允熥露出了些微笑。
他虽说区区一股白莲教不足为惧,但又哪能像表面那样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身处他这个位置之上,一旦有一环失误先不说天下局势会受何种影响,人因此丧命那将是必然的。
种种一切,都容不得他不小心。
朱允熥手撑在桌上,道:“让他进来!”
“你们三也先别走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经手,让他们听听徐汝汇是怎么说的,也就清楚接下来如何做了。
朱允熥虽在茹瑺家里做客,但就他这身份该见谁不见谁他当然能做了这个主的。
没用多久,徐汝汇被带来。
“拜见殿下!”
进门口,徐汝汇只冲朱允熥见了礼,把陈集等人都当成了空气。
按理来讲,陈集等人都是有官身的,像徐汝汇这种没有功名的布衣,别管是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单独见到至少都应该问候一句。
而且,尤其像宋忠这种他们当地的。
得罪了宋忠,一个图谋不轨的奏报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朱允熥也没去追究这些,只笑着道:“徐先生要说诡田之事的话,孤一时半会恐没什么能回你的。”
徐汝汇摇摇头,道:“殿下误会了,在下不是来说这个的。”
既有的可聊,朱允熥这才让人给他看了座,又让人上了好茶。
茹瑺招待朱允熥那都是上好的,朱允熥拿给徐汝汇的自然也不会差。
徐汝汇之前在那些士绅的族学中教书的时候倒也喝过这样的茶,但自从和庶民百姓们打成一片后已经好久都没喝过了。
在这些茶端上来后,徐汝汇也不客气,咕咚咕咚把一大杯全都灌进肚子里后,还又主动讨要了起来。
“再来!”
徐汝汇指了指茶杯,让于实再来倒。
于实端着茶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作为朱允熥的贴身太监,所见之人那都是有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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