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音,她立即感觉到气氛低压,齐睿没有说话也停了动作,夏绾绾惴惴不安地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果然看见齐睿微抿薄唇,眼眸晦暗不明。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其他不知道齐睿对北辰屏的心思,难道她不清楚么?齐睿对于皇后的死一直抱有内疚,只是碍于大局不得不隐瞒事实,北辰屏哪还谈得上宠妃?
若有若无地叹息声传入夏绾绾的耳里,她正待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自己就被齐睿抱正放在一旁,他起身准备朝外走。
夏绾绾下意识拉住他衣袖,齐睿疑惑看着她,她抽抽鼻子:“不要走。”
齐睿挑眉,硬生生压下一丝笑意:“走?”
夏绾绾嘟着嘴装作可怜样:“刚才我说错话了……”
齐睿笑意更深,夏绾绾没明白过来,只见他提高声音喊道:“万德全,传膳。”
夏绾绾讪讪松开袖子,敢情齐睿没发脾气要走,是要染准备晚膳,亏她低声下气道歉。齐睿转眼又见她换了副忿然的神色,他终于笑开了,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玩。
夏绾绾不理他,齐睿顺手抱起她,夏绾绾满脑门黑线望着他无语。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这样?”
夏绾绾不说话,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齐睿最喜欢的就是她坦率不做作,虽然有时单纯了些,可他愿意保护这份单纯,真想看看以后他发现夏绾绾是扮绵羊的大尾巴狼,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齐睿拉过她的小手:“疼吗?”
夏绾绾讶然,随即反应过来他是问什么,赌气道:“不疼,没皇上打的疼。”打北辰屏是自己打别人,就算手疼心里也是爽快的。
齐睿失笑:“那让我看看刚才打的有多疼。”
这……这又是赤果果的调戏,夏绾绾脸“噌”地一红,埋在他怀里:“讨厌。”
齐睿原本是很生夏绾绾气,这小丫头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因为温如墨的死和自己闹脾气,天知道他才是最该生气的人好不好。没等到她来讨好自己,居然又传来她胆大包天地跑去云和殿打人,他再也坐不住来了兰若轩,谁知道她还在犯倔,齐睿惊奇自己的耐性好,再听见她惯有的软绵音说“讨厌”,之前的怒气便一消而散,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宠溺。
从回宫后这一个多月二人几乎没这么亲密过,两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许久才听见夏绾绾道:“夫君,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齐睿眼底闪过一丝笑:“好。”
夏绾绾突然又转了个语气,失落道:“我知道如墨罪不可赦,可她与我关系交好,见她突然出事,我一时情急才会那样。”
齐睿难得有些尴尬,居然一时答不上话,温如墨对他来说,并无特殊感情,只是后宫众多女人的一员,直到北辰屏捅破他才盛怒之下去了仪春轩,可事后他冷静下来发现此事并不好办。首先,他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这关于一个男人威信,再者,仅凭一方帕子和北辰屏的说辞并不能定罪。于是他暂时把温如墨禁在宫内,等想好如何处理再说。
没料到第二日温如墨上吊自杀,他便让万德全守在门外以突发病为由不让任何人打探到消息。
夏绾绾根据温如墨在信上的内容,在回来之前已经跟可人伊人通好了气,她又继续道:“那是如墨曾经没入宫之前的表哥,不过是留了一个物件作纪念,不想被北辰屏捡了去各种要挟,她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怕皇上罪及家人这才做了傻事。”
她说着说着突然跪下:“求皇上看在如墨以死抵罪的份上,从轻发落。”如墨,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了,保佑我成功。
齐睿定定地看着她,其实心里震撼不已,在深宫之中他看得太多太多尔虞我诈你争我斗,表面姐妹称呼的亲热,说不定哪天就踩着你上位,人前手牵手人后下毒手。齐睿想说夏绾绾太管闲事,可他说不出,面对那双坦诚清澈的眼眸,齐睿不得不承认他被说动了。
也罢,既然人已经去了,她又没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来,逝者为大,不如将此事化大为无。
短暂沉默后齐睿才缓缓开口:“温如墨突然发病暴毙,保留其位份入陵安葬。”
夏绾绾眼含泪水惊喜地笑开,郑重地朝他一磕头:“谢皇上。”谢谢你为如墨的宽容,谢谢你没有计较我的无礼,谢谢你齐睿。
齐睿亲手扶起她低语:“我更喜欢你喊我夫君。”
夜里一阵缠绵后齐睿抱着夏绾绾在她耳边厮磨:“绾绾,给我生个孩子。”
这已经是第三次提这茬了,夏绾绾迷迷糊糊应了声,然后感觉到旁边的人瞬间充满活力,在上面辛勤耕种,嘤嘤嘤……好邪恶!
六月,宫内注定是不平静的一个月,先是皇后宋蝉珺病逝,再温氏贵人如墨突然暴毙,后有屏淑仪北辰屏恃宠而骄被赐死。后位暂时空缺,后宫正式交给贤妃打理,宁贵妃、德妃协助。
皇后入陵下葬后,宋婵玉没有出宫,被册封为正三品妃,居住花景宫主殿。因皇后役天,皇上吩咐撤销半个月绿牌,他除了去贤妃那就是去夏绾绾那,虽然不过夜。
周嬷嬷出宫自愿守陵,而白芷汀兰依旧伺候宋婵玉,她自己从家里带了个小丫头,现在她留在宫里,这丫头也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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